裴少衍慢条斯理撕开烟盒的包装，牙齿叼出一支，又递给何队一支，压下打火机的滑轮。

何队一惊，“我自己点。”

男人微微扬下巴，示意他无妨。

何队忙不迭躬身，嘬着那支烟，“裴公子，太客气了。”

“不是猥亵。”裴少衍又点燃一根，盯着火苗，神色讳莫如深，“是强奸未遂。”

官面上混的，是聪明人中的人精，何队立马领悟了，“强奸未遂非同小可，马明昭未必认。”

“他不认，也得认。”裴少衍咬着烟蒂，仰起头，惨白的灯光洒满走廊，“他做过的下三滥事不少，你们去查，揭了他的老底。”

何队点头。

裴少衍吸完烟，戳灭在墙上。

他戒烟很多年了，本来烟瘾也不大，只是为了应酬场合，象征性点一根，最近这些年除非是集团领导的饭局，否则他不沾烟酒。

季欢闻到他衣服上久违的烟味，动了动僵硬的脚。

“我闯祸了...”她一宿没喝水，又喝了酒，喉咙干渴，语不成语调不成调。

男人居高临下俯视着她，“走得了路吗。”

季欢小心翼翼褪掉袜子，赤裸着脚，踩在冰凉的瓷砖地，钻心的冷。

裴少衍忽然弯下腰，打横抱起她，“搂着我。”

她双手圈住他脖子。

气温低，道旁的树杈结冰了，季欢张开嘴呵出一团白雾，“我没事了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裴少衍的鼻尖也缭绕着白雾。

“裴叔叔知道吗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季欢还想继续问，他步伐加快，却依旧平稳，“休息下吧。”

裴少衍的车泊在距离警局一百米开外的树下。

裴家是顶级权贵，一举一动受瞩目，他跑警局保一个女人，会惹风波。

越低调，越安全。

夜深露重，短短的一段路，裴少衍的发茬和眉毛便沾染了露水。

季欢垂着眼睑，揪了一晚上的心，缓缓舒展了。

季欢在这个深夜第一次踏入裴少衍的私宅。

灰、白、蓝的色调。

极简的家具。

很冷寂。

但不单调。

他的品味一直是男人中的上流。

“放我下来吧。”季欢晃悠两条腿，手松开他脖子。

“别动。”

裴少衍抱着她在玄关换了拖鞋，又将她抵在墙壁，单手托住她腰，另一手脱大衣，扯了衬衫。

割破的双脚始终没沾地。

季欢记得陆梨夸学校篮球队的队长高大威猛，男友力爆棚。

其实裴少衍才是。

可惜他男友力爆棚的一面，季欢以后体验不到了。

属于任何女人，唯独不属于她。

裴少衍把她放在主卧的大床上，进浴室洗澡。

洗完澡回房间，季欢蜷在被窝里，露出脚，细细碎碎的小口子。

“你伤口是不是抻裂了？”

刚才他衣领大开，她发现纱布隐隐渗出血。

裴少衍没回答，在客厅斟了一杯热水，顺便带了药膏，“自己涂药。”

他从衣柜内取出毛毯，去了隔壁次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