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碴割破的口子很浅,厚敷了一夜,基本愈合了。
第二天早晨,虞念迷迷糊糊睁开眼,江京宴衣着整齐立在床边,“别出来。”
“早餐在床头。”
“我母亲过来了。”
最后一句像一颗炸弹,惊得虞念如临大敌,她死死地抓着被子,“江阿姨会进来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这套住宅非常私密,连江夫人都很少来,她在这里过夜,江夫人一定起疑。
虞念冷静了好半晌,悄悄下床,房门敞开了三分之一,江京宴是独居,白天关门反而奇怪。
江夫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“你调查一件事,念儿有一只Kelly包,是谁送她的。”
江京宴在茶叶柜前选茶叶,闻言动作停顿了一下,“自己买的吧。”
“加上配货要七十多万,念儿哪来的钱。”江夫人胳膊搭在沙发扶手,“我预订的货,从我手上抢,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。”
江京宴选了一罐滇红茶,分明他就是那位“神圣”,却面不改色,“有本事抢您的,估计来头不小,查出结果包也拿不回。”
“我担心念儿误入歧途。”江夫人眯着眼,“有钱有势的糟老头子最垂涎念儿这样的俊俏姑娘了。”
江京宴皱眉。
“骗色骗青春。”
他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“你不愿意查?”江夫人这股邪火烧到江京宴的头上,“你认识那个老头子?”
“不认识。”
“给你三天的时间。”
他在对面坐下,烦躁捏眉心,“嗯。”
“另外。”江夫人语气郑重,“你华伯伯去世了。”
江京宴舀了一匙茶叶,“城西的华家?”
“你还有几个华伯伯?”江夫人生气他不上心,“你回北方读初中,一个大院的华婧婧,没印象了?”
“有印象。”江京宴手指修长,指甲修剪得干净,用白玉瓷的茶具泡茶,极其美观,漂亮,“吊唁礼是哪天。”
“昨天去世,明天吊唁。”
“父亲去吗?”
江夫人摇头,“华家只剩下华夫人和小姐,你父亲不会轻易出面了,我代表他出席。”
虞父当年也接触了许多大富大贵的人物,虽然是小小的司机,但司机号称“了解大佬秘密”最多的角色,所以大佬退休之前会帮司机安排好工作,交易自己一辈子的秘密。
虞父曾经说过江淮康开玩笑给江京宴和华家的小姐口头订了亲,后来江家越来越显赫,华家逐渐失势了,这门亲事心照不宣的谁都没提。
江京宴掀开茶壶盖,“现在华伯伯死了,您还中意华小姐吗?”
江夫人一愣,“你偷听我和你父亲的对话了?”
“不需要偷听,你们心思瞒不过我。”江京宴搅了搅煮沸的茶汤,“华小姐确实比关倩适合做妻子。”
“你明白就好。”江夫人翻包找手机,“华家的葬礼念儿也去,这么隆重的场合她多露露脸儿,结了婚当太太,交际少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