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里的露天阳台上,正在打着电话的牧律白,转了个身就看到阮渔穿着病号服上了电梯。
他皱了皱眉,并没有去管,而是继续说,“她已经自己出院了。真是个可怜的孩子,在阮家寄人篱下的日子也不好过吧,所以才成了现在这样懦弱胆怯的性格。”
“二哥,与其感叹别人家的孩子,不如你抓紧抱回来个孩子,也让老爷子高兴一下。”
“你知道我……哎,还是别让家里知道。”牧律白捏了捏眉头,“不过你要抓紧了,二十八岁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。”
“要么亲自到国外去把晚晴接回来,要么就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成家立业,你不能再跟她耗下去了。”
电话对面的牧瑾辰嗯了一声,“我心里有数。”
“……”
挂了电话以后,牧律白还是有些放心不下,在医院门口找到了阮渔。
她穿着病号服,小小一只,在人群里面十分显眼。
牧律白有些感慨,要是自己有孩子的话,可能比阮渔差不了几岁。
“渔渔。”
他喊住了她,从身上找出钱包。
阮渔听到有人喊自己,转身看到是牧律白,震惊又紧张。
“律、律白叔叔?”
面前如同她父亲般的男人,从钱包里抽出了几张钱给她。
可是阮渔却像是应激,惊恐的连忙后退了几步。
她忍不住想到了那晚在牧瑾辰的公寓里,还有以前的不知道多少次,牧瑾辰都是这样随意的从钱包里面拿出来一叠钱扔在她的脚边,甚至扔在她的脸上。
牧律白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,忍不住皱起了眉头。
阮渔回过神来,连忙道歉,“对不起、对不起,我……我……”
她这会儿脑子一团浆糊,想不出什么搪塞的理由。
还好牧律白没再问,而是说,“你身上应该没钱,打个车回家吧,剩下的就当做叔叔给你的零花钱。”
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可是却让阮渔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她哽咽,“谢谢律白叔叔……”
牧律白目光微动,出声安慰道:“坚强些,一切都会过去。”
“……”
阮渔在医院门前坐上车的时候,回头看去,只见牧律白还站在原地朝这边看着。
夏天日光刺眼,他的眼镜也折射着光,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。
阮渔捏紧了手里的钱,对他很是感激。
明明都是牧家人,同样和她没见过几次面,可是牧律白和牧瑾辰一个如同父亲般关怀慈爱,一个却是拉她入深渊的魔鬼。
她太讨厌牧瑾辰了。
阮渔想到他,就又忍住不红了眼眶。
手机在他那里,她根本就不敢去拿。
可是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?
阮渔越想,就越觉得恐慌。
给自己打电话的人,无非是妈妈、牧熙宸……最近打电话最多的人,就是牧熙宸了。
至于同学朋友什么的,阮渔压根就没去想,因为在学校里面大家都看得出阮樱讨厌她,所以也都排挤她,除了江裕……
想到江裕,阮渔小脸瞬间毫无血色。
会是江裕吗?
她浑身都忍不住发颤,努力的去回忆,自己有没有给过江裕自己的手机号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