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长辈面前,许鸢一向低眉顺目,此刻也不例外。
但她没有辩解,没有道歉,也没有给予任何保证。
后来,大概是她待在季老的书房时间太久,季宴沉来了。
看到满地的照片,他蹙眉,“爷爷,这次鸢鸢只是临时救场。以后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。”
许鸢低着头,微微蹙眉。
她没想到季宴沉会来帮她说话。
季老瞪了季宴沉一眼,“你倒是大方的很,丢得是我们老季家的人!”
季宴沉淡笑,“您总教导我们做人要重情重义,鸢鸢也是这样的人。这次确实是为了朋友不得已。”
季老冷冷看了一眼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许鸢,冷哼一声,摆摆手,“带着你媳妇赶紧走,不想看到你们。”
“爷爷您早点儿休息。”说着,季宴沉牵起许鸢的手,便带她离开了书房。
一出门,季宴沉便把手松开了,走路带风地快速回了房间。
许鸢刚一进门,就听到他凉凉地道:“挨了顿骂,舒服了?”
“你比任何人都应该清楚,我原本并不需要承受这些,不是么?”
许鸢此刻冷静至极,看向季宴沉的眼神,没有往日半点儿温情。
如果季宴沉痛痛快快的离婚,她原本不用承受这些。
季宴沉的脸色也冷了下来,语气沉沉地道:“许鸢,你有完没完了?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?当初是谁死皮赖脸非要嫁到季家来?你以为我季家是你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的?”
许鸢愣住了。
她万万没想到,原来季宴沉对当初他家里的安排,竟是一直怀着怨气的。
这样一切也就说得通了,终究是她太傻,当初还以为自己是美梦成真,没想到,自己竟是一个笑话!
之后,许鸢便再没说过话。
她安安静静地躺着,季宴沉看了她好几眼,直到她闭上眼睛,沉沉睡去,连衣服都没有换。
次日清晨,许鸢是在一个充满雄性味道的怀抱中醒过来了。
她知道那是季宴沉,只是她不懂,他们怎么会用这种姿势睡觉的?
她稍微一动,季宴沉就醒了,却没有放开抱着她的手。
许鸢的脸对着的是季宴沉的胸膛,以至于男人一低头,就能看到她白皙饱满的额头以及长长的睫毛。
她的睫毛很长,带些卷翘,此时微微颤动着,像是扑翼的蝴蝶。
“你……你昨晚没走?”许鸢小声问道。
“走去哪?”季宴沉尾音上扬,带着些许不满。
也对,他若想走,先要过季老那一关,他敢么?
“我们怎么会这样?”许鸢微微有些羞赧,不自然地问道。
“你晚上滚到我怀里好几次,推都推不开。”季宴沉勾唇,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。
胡说吧?怎么可能?
她睡相一向很好的啊!
“还有,你昨晚做梦哭了。”季宴沉又道。
许鸢一愣,继而抬头惊愕地看着他,一双美眸中满是复杂。
“你母亲在改嫁之前,应该只生了你一个孩子?”季宴沉突然问道。
“是……”
所以,她醉酒和呓语时喊出的那个“哥哥”,不是她的亲哥哥!
那就是“情哥哥”?
季宴沉冷冷收回了手,背对着她起身,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胳膊。
“季宴沉,我昨晚说什么了?”许鸢追问道。
季宴沉口气不大好,冷冰冰地道:“说你不想离婚,说你舍不得我这棵摇钱树。”
许鸢心累地捂住了脸。
这男人今早说的话,她一句都不信!
可是,为什么呢?他为什么要这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