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煜寒的主卧没开灯,直接将人按在了门上。
乔鸯真庆幸自己有一副冰肌玉骨,有一张好样貌。
来不及思考太多,便又坠了进去。
两人的身体靠得最近,最亲密,灵魂却飘得很远。
乔鸯太清楚了,薄煜寒他是极端,是能吞没一切的疯狂。
爱上薄时砚,她还能全身而退。
但若爱上薄煜寒,是万劫不复,是真正的浩劫。
*
她在御上院又待了一晚上,早上回到公寓收拾了一番,就去了公司。
手机上有无数个未接来电,有的来自乔家,有的来自薄时砚的妈妈陈淑雅。
昨晚那场家宴,因为薄煜寒的缺席,自然没能办下去。
不过她作为准儿媳,没能出场却是不礼貌。
她主动打了个电话过去,还未开口,里面便传来陈淑雅的质问。
“我不是让你看着时砚么?今早公司那边有人反馈,他已经半个月都没出现了。乔鸯,你到底在做什么?”
乔鸯已经到了公司门口,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薄氏大楼。
“阿姨,他也不接我电话。”
“那你不知道去找?乔鸯,我以为你是聪明人,我把你安排进薄氏,就是希望你看着他,现在他小叔回来了,薄氏内部肯定会动荡,你是京大金融专业的高材生,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”
薄煜寒此前极少坐镇薄氏,他一直在国外进行远程操控。
即使是这样,从他接手薄氏以来,业绩也节节攀升,股价更是翻了几倍。
如今他回来了,那些在薄氏高楼上混吃等死的蛀虫,自然该慌张了。
“乔鸯,你自己好好想想吧,你若是看不住人,那这联姻,我想也没什么必要了。”
陈淑雅的声音很冷,言语之间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。
乔鸯知道,若是她不采取行动,下一个电话就会打去乔家。
然后她爸妈又会再打过来,叱责她怎么如此不懂事,不会讨人欢心。
可惜,她不想继续当提线木偶了。
挂断后,她将郊外别墅的地址给陈淑雅发了过去。
这是薄时砚金屋藏娇的地方。
陈淑雅只要有心,就能查到他儿子在外面养女人。
不过乔鸯也有些不确定,是不是这人一早就知道薄时砚和乔瑶瑶的关系,才会对她的态度越来越颐指气使。
不仅想让她在薄家当个乖巧的儿媳,还让她帮薄时砚解决工作上的一切事情。
还真是物尽其用。
等上了薄氏大楼,乔鸯推门走进办公室,才发现今天整个楼层安静的有些异常。
周围的人全都正襟危坐,时不时的看着电梯方向。
同事们全在窃窃私语。
“所有高层都被叫上去开会了,听说薄总这次不会再留国外了。”
“前几天华尔街的采访报纸还给他出了专访,哈佛双学位天才。”
“薄氏估计要变天了。”
乔鸯走到自己的工位,想到昨晚还在床上的男人,如今坐镇薄氏大楼顶层,嘴角弯了弯。
他在床上很性感。
当然,床下衣冠楚楚的时候,也很性感。
刚坐下,肩膀就被人拍了拍,“总监怎么没来?他若是不出席高层会议,咱们部门不是第一个就被盯上么?”
这是她的同事徐露,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薄时砚和她关系的人。
乔鸯将工牌戴上,“我不知道。”
徐露的眼里出现一抹诧异,接着便是隐藏的很深的不屑,“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吗?不是吧,你这长相还拴不住人?”
美貌是张王牌,但这张牌不能单出。
乔鸯来自全国最好的大学京大,可在薄氏这样的公司,随便一块板砖抛下去,砸到的都是常青藤名校毕业的高材生。
但有她这种长相的,凤毛麟角。
“乔鸯,上次我看到总监揽着另一个女人逛街,你该不会是被劈腿了吧?”
徐露有些同情,觉得豪门还真不是那么好进的。
乔鸯叹了口气,将资料整理完毕,“也许呢。”
话刚说完,电梯门就打开了,薄时砚穿着一身灰色西装,脸色不虞的迈了过来。
他快走几步,一边整理领带,一边抚平西装的褶皱。
看样子昨晚没少沉溺温柔乡。
乔鸯拿过整理好的资料,递给了他。
薄时砚的眉宇间划过嫌弃,不耐烦的去到了专用电梯,“你跟我去顶层开会。”
资料都是她整理的,若是被问到什么,他答不上来,还能有人救场。
*
顶层的气氛更加严肃,高层们已经严阵以待。
薄时砚心里烦躁,踏入会议室的门,当接触到落地窗前的男人的眼神时,打了个寒颤,恭敬低头,“小......薄总。”
主位后是巨大的落地窗,薄煜寒坐着,就像冬天万物凋敝时披满白霜的树,没有温度。
会议室内鸦雀无声,董事们个个僵着脖子,手心满是汗水。
乔鸯看到了很多熟面孔,都是来自薄家的人,很多甚至是薄煜寒的长辈。
她抿唇笑了一下,抬头瞥到薄煜寒的眼神,古井无波。
果真是下了床就不认人。
薄时砚脸色煞白的寻了个位置坐下,有些后悔昨晚过度放纵。
“啪嗒。”
一份档案被放在了桌上,档案内是数不清的私人开销的发票。
这些发票里的数据上到豪车,别墅,下到家具,地毯,可谓面面俱到。
这是董事们干的,他们将自己的所有私人开销,全都走了公账。
“解释?”
薄煜寒抬眼,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,最后落在薄时砚身上。
薄时砚的脸色更白了,“薄总,我......”
他更后悔昨晚太过沉迷乔瑶瑶,导致今天来迟,成为“重点关照”对象。
他的心跳如重鼓捶捶,最后只能咬牙,“是我一时糊涂。”
郊外那栋别墅,是他买给乔瑶瑶的,走了公账。
薄煜寒轻笑,指尖在黑色大理石桌面点了点,漫不经心,“买给谁的?”
这话宛如一个巴掌,扇得薄时砚脸上火辣辣的。
现场这么多薄家人,他自然不敢承认自己出轨。
“我未婚妻。”
乔鸯站在他身后,在心里翻了个白眼。
她这是又给乔瑶瑶当了靶子。
薄煜寒垂眼,慵懒沉寂,“是么,那便算我送给侄媳的礼物。”
他将背往后一靠,清凌凌的阖眼,“下不为例。”
这话不只是说给薄时砚听。
现场的气氛更凝滞了,可惜有薄煜寒在华尔街的天才之名,没人敢在他坐镇的第一天就硬碰硬。
两个小时后,会议结束,董事们脸色难看的出去。
乔鸯知道薄时砚向来不会注意她,所以走在最后一位。
而薄煜寒依旧坐在窗边,看到她关上门,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走来。
“小叔,你真厉害呀。”
金主爸爸嘛,自然得供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