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任你处置。”
“……”
姜雨总觉得裘厉这话不正经，但裘厉又一向是正经的人，应该不会不正经。
她收敛神色，再次确定，“怎么样都行？”
“对，怎么样都行。”
姜雨浅浅一笑，眼里满是坚定。骨子里的胜负欲被激起，姜雨恨不得现在出门就去找律师,分分钟打裘厉的脸。
裘厉气定神闲，反手拉开会议室的门，闪身给姜雨让路。
姜雨高昂着头，大踏步离开。
等姜雨的身影消失在走廊，裘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，优哉游哉地拨了个电话。
“张叔，帮我个忙……”
***
姜雨从医院出来，眼见着太阳快落山，人也快下班。
她赶紧掏出手机，搜索附近的律所。
找个了最近的，火速打的过去。
还好，在下班前赶到。
助理律师热情地上前，问她需要什么帮助，姜雨简单介绍自己的情况，在助理律师的帮助下，姜雨顺利在这家律所登记个人信息和服务意向表。
“您放心，我们律所会为您提供最合适的律师。”
“要等明天？”姜雨有点焦急。
“不用，我们李律师专门打这种民事纠纷的官司，一会儿我带您和他聊一聊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助理律师上楼一趟，下来后对会客厅的姜雨招招手，“姜小姐，请上楼，李律师在等您。”
姜雨起身跟上。
约见地点在二楼的一间小会议室。
李律师也在。
他是个中年男人，头发丰茂，戴眼镜人也很斯文，言谈举止温煦有礼，看着挺靠谱。
姜雨向他诉说了自己的困境。
李律师耐心问她一些细节，得知姜雨这边证据齐全，十分自信地对姜雨说：“个人觉得这个案子，您不仅胜算很大，甚至还可以追究他其他责任，同时提出赔偿。”
“赔偿什么的我不图，我就想以后他别来骚扰我，和他划清界限。”
李律师说：“提出赔偿也是对他的震慑，咱们占情占理，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，但赔偿方案，我们需要好好设计……”
“砰砰砰”。
会议室的玻璃门被轻轻敲响。
姜雨回头，刚才的美女律师助理推门进来，她慌张地看了眼姜雨，尽量压住自己颤抖的声音，说：“李律师，您来一下，有个电话找您。”
李律师一头雾水。
“抱歉姜小姐，失陪一下，我接个电话。”
姜雨没防备地点点头。
李律师和美女助理离开，姜雨却在心里洋洋得意。
她这不是找到律师了么？
人还不错呢！
到时候看裘厉怎么说。
正想着，李律师突然匆匆推门进来。
“抱歉啊，姜小姐，您的案子我们不能受理了。”
姜雨愣一下，刷地从座位上站起，“为什么？”
“刚才上面有人打电话吩咐，不许接你的案子，否则……我们律所可能会开不下去。”
姜雨当场呆住。
裘厉真有这么大本事？
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呢？
姜雨回神，看着李律师满脸难色，一直不断地说着抱歉，姜雨心里堵了口气，但想到李律师也有难处，她不好发作。
弯腰拎起包，姜雨面色冷然，没说话，直接走出了律所。
然而姜雨并不死心，她又拿出手机搜了几家律所，登门试探情况。
果真和李律师的态度一模一样，见了她就像见了瘟疫，卑躬屈膝同时将她拒之门外。
姜雨甚至还打车去了城西稍微偏远的律所，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。
唯恐避她不及。
姜雨有点相信裘厉的话，他可能真使了什么手段也不一定。
她不是一个极端且无脑的人，也会适时服软。
条件是，条件适合。
晚上。
洗漱结束。
姜雨将湿发用干发帽固定，打开电视，调出上次没看完的恐怖片，继续播放。
扭身栽进沙发里，享受此刻安愉。
脑子里突然浮现和裘厉打赌的事。
不行，她不能掉进裘厉的陷进里。
探身拿起茶几上的手机，姜雨毫不犹豫拨了裘厉的电话。
“律师找的还顺利吗？”
电话那头是裘厉欠揍的声音。
姜雨输人不输阵，不甘示弱，“这不是你担心的事。”
“行，我不管，”裘厉语气十分轻松惬意，“你找我，什么事？”
姜雨想了想，说：“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，如果我输了，你怎么处置我？”
裘厉轻笑，“我以为你来求饶，没想到你竟然想直接认输。”
“谁说我要认输了，我就想知道，你会怎么对付我而已，”姜雨自认为自己很有道理，“咱们打赌的时候，关于惩罚，可没说明白，到时候万一我赢了，你再胡搅蛮缠糊弄过去，我亏不亏？所以咱们先把惩罚方式说定了。”
“那你先说，你什么条件？”裘厉先发制人。
姜雨不假思索，“当然是尽快离婚，且不许以任何理由和借口拒绝。”
裘厉突然陷入沉默。
姜雨等了半晌，问：“该你说了，你怎么处置我？”
裘厉没有立即回答，电话那头还是一片寂静。
姜雨不乐意等，催促道：“赶紧的。别说你没想好，我最多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，三……二……”
“卡萨酒店。开房。”
姜雨顿觉空耳。
她没听错吧？
她是听到了两个不堪入耳的字，对吧？
姜雨看了眼电话，确认是裘厉发出来的声音。
但她还是不敢相信，“你……什么意思？”
裘厉没回答，冷声挑衅问：“不是说任我处置？不敢？”
姜雨气不打一处来，“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。而是你，你脑子里想什么呢？不，我应该问，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？这种事你张口就提，你也不怕毁了你白衣天使的形象！”
“不愿意？不愿意也可以，那你提的必须无条件离婚这条也免谈。我们重新换惩罚条件。”
“你！”姜雨气炸，“你当初答应我的，离婚可以配合我，我提的条件不过分吧？”
转念一想，姜雨又问，“裘厉，你不会想反悔，不和我离婚吧？”
裘厉一声冷笑，“你搞清楚，我说免谈，是指无条件离婚。”
“有区别？”
“这个季度我不想再请假。”
姜雨怔一下，“为了季度奖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