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坊间传闻

作者: 苏歆棠|发布时间:2020-08-14 18:51 |字数:2019

看到地面上一片狼藉,小侯爷和少夫人脸色不虞,当即吓的呆在原地。

唯有来福舌头打结,询问了一句:“这是…怎么了?”

怎么放下进来时,小侯爷心情还颇好,这一眨眼就成这样了,而且好脾气的少夫人也是,俏脸冷淡,和往日很不一样。

尉迟瑾手抚了抚被污泥沾染的袖口,脸色冷淡看了一眼来福:“找个人来收拾一下。”

“好。”

顾蕊从软塌上起身,双足踩上鞋面:“不必了,我自己能收拾。”

月色清凉,两人对峙于窗前,互不相让,这便苦了手下当差的人,这可如何是好?

来福惶恐,左边望望,右边看看不知道该听谁的,他这番姿态更让尉迟瑾恼火了,顾蕊不过来了月余,居然能使得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来福,踌躇为难。

来福简直是胳膊肘子往外拐。

“让你去,你就去,等什么呢?”尉迟瑾语气凉凉的看了一眼来福,来福打了个激灵,忙利索道:“小人这就去。”

说着,给春雨使了个眼色,连忙退下了。

主子之间争吵,下人们都不敢凑到跟前去,春雨心中惴惴不安,小碎步挪到了顾蕊的身侧:“少夫人,这是怎么了?”

顾蕊脸色稍缓,拍了拍她的手,安抚道:“无事,不用担忧。”

而尉迟瑾就站在那儿,一言不发,直到来福喊了人将院子里残碎的碎瓦片收拾干净方才离开。

待人都走尽,顾蕊那颗紧绷的心弦陡然松懈了,她双手抱膝,神思不知道飘到何处,春雨见状,不由叹息:“少夫人,这又是何苦呢?”

“其实奴婢看着小侯爷对少夫人还是很好的。”

顾蕊听见她的劝慰,缓缓抬眸:“你觉得他对我好?”

“当然啊,奴婢自记事起就在侯府当差,小侯爷打小就和侯爷对着干,从前的侯府每天都上演着鸡飞狗跳的戏码,他连侯爷的话都不听,却独独听少夫人的话,之前您不让他出门,小侯爷果真乖乖呆在府里,而且奴婢听来福说,先前有人说少夫人的闲话,还被小侯爷罚了呢,这明显是护着少夫人的呀。”

春雨缓缓说着,这些事情,有些顾蕊知道,有些顾蕊不知,她呆呆的听着,心里清楚以尉迟瑾这样的身份,做到如今的地步,已经实属不易了。

但是她同样也知道,尉迟瑾对她的好,是在她刻意营造的环境下,他被她迷惑了,下意识而为的。

顾蕊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家,她生活在陇县,寄人篱下,即使祖父对她再好,她的舅舅,舅母,甚至于祖母都在提醒她,她是个外人。

她打小就知道如何看人眼色生活,她能摸清祖母的喜好,让她即使不喜欢自己这么个拖油瓶,依然会庇护她,不让她在顾家短吃短衣。

她同样也能让抠嗦的舅母们,对她笑脸相迎,平日里姐妹们有什么活动,都会捎带上她一起。

所以在面对尉迟瑾,她用了同样的招数,她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,就知道扮演他喜欢的样子,让他怜惜,让他不能丢下她。

“色衰暮迟,我今日还有一张脸,若是我貌丑无言,小侯爷还会待我如此吗?想来不会吧。”

春雨怔住了,张了张嘴:“怎可这样比较呢?”

她表情惊愕,显然不知道为何少夫人会有这样的想法,顾蕊清淡一笑:“罢了,想这么多都是徒增烦恼,回去歇息吧,不必守着我。”

当夜,来福就受尉迟瑾的吩咐,将他的被褥重新搬回了偏房,顾蕊一句话都没说,反而上前帮他收拾好,枕头,锦被,一应俱全,十分的稳当。

来福接过欲言又止,最后化为一声重重的叹息,方才离开。

往后的两三天,顾蕊就很少见到尉迟瑾了,偶尔在走廊处遇见,也只是客气行礼,并无二话,顾蕊也顾不得想这些风花雪月之事,开酒楼要比她想象中的难。

旁的不说,就说这租店铺,当初她和张清只是口头协议,在租金支付上两人有了不同的意见,顾蕊为了保证酒楼能有足够的资金运转,想将多留些钱财在身上,和张清提议三月一付租金。

但是张清不同意,他希望顾蕊能支付一年的租金,因为他手头缺银两回乡,而且他的家乡离长安隔了十几座城池,一来一回,也不止三个月。

就租金一事,顾蕊和他商谈,往外跑了不少次,最后两人各退一步,顾蕊支付半年的租金,并且压上一个月的押金,这样张清才勉强同意,两人当即签订了合约。

店铺定下来后,顾蕊给了张清三天的时间,将店铺搬空,她要请人稍微改造一番,张清一口答应了。

顾蕊在这厢忙碌,尉迟瑾那边也好不到那里去,当日他在醉仙雅舍拂袖离去,那些富家子弟,唯恐自己做了什么惹这位大爷不高兴了,连忙请华荣再组局,请小侯爷过来一聚。

华荣找上门来时,尉迟瑾还在校场练兵,他夺走了尉迟瑾手中的长枪:“哎呀,走走走,我在长乐坊设宴,尉迟兄,赏个脸呗。”

他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,脸上堆满了笑容,围在尉迟瑾的身边。

尉迟瑾被缠的没办法了,才答应和他一起前往长乐坊赴宴。

两人走在繁荣的长安街道上,华荣手中拿着折扇,作翩翩公子状:“尉迟瑾,我发觉你成亲之后变了很多。”

“那里变了?”

“平时我们玩的很开,你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,上次在醉仙雅舍你板着脸离开,大家都吓了一跳,这可是从前没有过的情形啊,尉迟兄该不会真的……真的……”华荣打开了折扇,半遮着脸,话说了一半又顿住了,露出些许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
“真的什么?”尉迟瑾看了看他,追问道,他平日里最不喜欢别人说一半藏一半的做派了,若这个人不是华荣,恐怕早就被他用拳头伺候了。

“其实也没什么,就是坊间传闻你畏妻,所以才有这样的猜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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