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风一见文公还要继续杀人立刻挣扎着起来，两手张开拦住文公的去路。

“文公现在你还要杀了他们吗？”吴风说道。

“哼！”

文公冷哼一声，一把捏住吴风的脖子，冷冷地说道：“滚开！”

说罢，把吴风摔在一旁。

吴风把老陈头的剑抢了过来，直接走向文公，双手奉上。

“文公你拿着这把剑杀了他们，以免他们受太多的苦。”吴风认真的说。

文公怔了怔，把头低了下来，像是在思索着什么。

“这是你守护了一生的人，你杀他们的时候，请快一点，不要让他们感到痛苦。”吴风又继续的说道。

文公一把抢过剑，冷笑着说：“给我来欲擒故纵，你还嫩了一点。”

吴风整了整衣服，严肃的说道：“晚辈不敢。”

文公没有接话，而是手里提着剑转身了。

“还请文公出来的时候，也给我一个痛快！”吴风在后面，跪下说道。

老陈头在后面看着，没有说话。

文公拿着剑一步一步的向着人群走去。

周卫东看着文公过来，主动向着前面走了几步出来。

“嗖”

文公向着周卫东一剑砍下，剑锋撕裂空气发出嗖的一声。

“不要！”老陈头喊道。

吴风则是闭上了眼睛。

那些知青更是吓傻了似的，竟只能目光呆滞，一言不发的看着。

但是，当吴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，并没有看到鲜血和离体的头颅，文公的剑离已经碰到周卫东的皮肤了，但是文公停了下来。

“哐当！”

文公扔下手里的剑，把头仰起。

“我恨你们，但是我下不了手。我没有办法毁灭我坚持了一生的信念。”文公痛苦的说道。

吴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，心里暗暗道：“好险！”

知青们更是好像劫后重生一样，有的大口的喘着粗气，有的呆呆的坐在地上……

“你们走吧！”文公说道。

那些知青看了又看都不敢动，老陈头起身走了过来。

“你们回去吧。”老陈头说道。

知青们纷纷准备离开，刚刚被文公用剑架在脖子上的周卫东第一个从文公身旁走过，周卫东在文公的身旁停了下来，然后捡起来剑。

吴风瞪大了眼睛看着，生怕再生出什么事端。

周卫东把剑拿了起来，举过头顶，然后拉起头发，用剑割断。

“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，但我不敢自杀谢罪。今天只能以发代首。”周卫东缓缓的说道。

说罢，给文公磕了三个响头。

后面的知青看到这样也都停了下来，用剑割下自己的头发，然后磕头，就连那些女知青也忍痛割下自己的头发。

当知青们都离开后，文公走到自己小庙的废墟上。

“秀儿，小宝。天一亮我就去找你们了，你们不要走远，我怕我一个老瞎子找不到你们。”文公放下复仇的包袱后，放声大哭。

“师父，我想帮文公的眼睛给他接回去，让他能去找自己的妻儿。”吴风听着文公的哭声，说道。

“去吧！”老陈头说道，还摸了摸吴风的头。

吴风放下桃木剑，慢慢的向着文公走去。

其实在前几天吴风就已经动了帮文公接回眼睛的念头了，这几天他一直在那本破书上翻看的相关的记载，现在他心里大概有一点底了。

“文公我可以帮你把眼睛接回去。”吴风走近文公说道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文公有些不相信的问道。

“我可以帮你把眼睛接回去。”吴风又重复了一遍。

“真的吗？”文公有些惊喜的说道。

“嗯！”吴风点了点头道。

“可惜只能给你一只眼睛，我自己还要一只。”吴风说道。然后拿出自己准备的东西。

吴风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，里面有着刀、剪、钳、锯、斧等工具。

吴风颤抖的说道：“文公我用眼睛和你换一颗牙齿。”

说罢，举起小刀往自己的眼睛挖去。

“且慢！”文公听到吴风的话后，出口阻止道。

文公从口袋里面拿出两只眼睛，说道：“这两个东西我一直没舍得扔掉，你看看还有没有用。”

吴风心里暗暗说道：“怎么还有人又收藏这种东西的癖好？”

吴风虽然是这样想，但是也没有忘记自己要干得是什么，连忙接过文公递过来的两只眼睛。仔细的查看。

文公挖出这两只眼睛后一直把他们放在身边，因此这两只眼睛一直被文公的阴气所滋润，现在情况倒也不是太差，还是有一定的希望接回去的。

吴风心里默默的回忆书中说的话，“先将麻药涂缺眼上，后以下锋刀刺缺眼处皮，以瓷碟贮流出之血调离体之眼，以绣花针穿丝（线）钉住两边眼皮，然后搽上血调之药。三五日内不可哭泣及大笑，又怕揉眼眨眼睛。每日只吃稀粥，俟肌肉满，去其丝（线），即眼见光明也。”

吴风第一次真正操刀，但是吴风没有丝毫的害怕，而是十分的镇定。不过吴风现在手上没麻药，只能是让文公忍着一点了。

吴风先是把文公眼睛里面的烂肉割出来，然后再把眼睛接回去。幸好文公只是一个阴魂，不用接好眼睛里面的神经什么的，。否则吴风就得哭了，当然了这也是吴风敢给文公手术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。

……

吴风忙活了好久，还是没有把文公的两只眼睛接好。

老陈头看了看天边有些发白的天空，急忙对吴风说道：“你快点！在老鬼燃烧了自己的灵魂了，太阳一出来他就得魂飞魄散了。”

吴风心里又何尝不着急，他还得从文公这拿到牙齿呢？

但是眼睛里面的条条线线实在是太多了，刚一接好一条，一不小心又碰断另一条。但总体还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。

天空开始出现点点的红晕了，文公脚的黑色开始慢慢的边淡了，吴风加快了手里的速度。

“小风快点！”老鬼的脚开始消散了，老陈头大喊。

吴风屏住呼吸，手越来越快……

“小风，老鬼的的黑色褪到肚子了。”老陈头又大声喊道。

文公变的虚弱了，只有嘴一张一合着。

“小风，太阳要出来了！”老陈头大喊道。

“好了！”吴风松了一口气说道，疲惫的坐了下来。

文公睁开眼睛，用手挡了一下，说道：“好刺眼。”

话音刚落，又闭上了眼睛，文公的脖子的黑色也开始褪了。

吴风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呢，老陈头突然说道：“小风，牙齿你拿了吗？”

吴风这才想起牙齿没有拿到，立刻掰开文公的嘴，用手拼命拔牙齿。

老陈头也跑过来，边跑边喊道：“不能让阳光照到牙齿！”

“啪！”吴风用力掰断文公的牙齿。然后急忙的拿出准备好的艾叶。

“师父快帮忙啊！”吴风见老陈头竟呆呆的站着，喊道。

“小风……”老陈头欲言又止。

吴风定晴一看，一束阳光正照在吴风手里的牙齿上，牙齿已经变的和石头一般颜色了。

吴风落寞的躺下，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