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你狗屁，我和何瑾年清清白白，连话都没说几句，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不要脸！”章小宛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。
她怎么可能喜欢何瑾年那个窝囊废，她可是要嫁干部的。
章小鱼抬眸冷冷地瞪了眼，抓了火钳又是一下，砸在章小宛的另一边肩膀上。
“再敢嘴里不干不净，我让你去粪坑洗澡！”
章小宛恐惧地看着她，终于确定这小贱人疯了，疯病还不轻。
两边肩膀火辣辣的，疼得身子都不像是自己的了，章小宛害怕地退了几步，躲在章老太身后，不敢再招惹疯子了。
“你……你是想气死我啊，你个忤逆不孝的畜生！”
章老太气得话都说不出了，她在村里和厂里都横行无敌，少有敌手，可现在却拿这滚刀肉毫无办法。
“奶奶，你可得长命百岁，我爸还得你护着呢，你觉得我爷爷和我妈，还有这个贱货，会对我爸好？”
章小鱼真心实意地说，章老太对她是不好，可对她爸却是真心疼爱的，前世如果章老太不死那么早，她爸也不会出事了。
章老太愣了下，这小畜生说的还挺在理，她要是死了，大宝可怎么办？
老头子和儿媳妇都靠不住，孙子孙女也够呛，她确实得好好活着。
“奶奶，我会照顾爸爸的。”章小宛忙表忠心，但眼里却闪过嫌恶。
她是倒了八辈子霉，才会有个傻子爸爸，害她被同学瞧不起，那傻子最好死了才好。
章老太神情欣慰，孙女就是孝顺，可是——
“奶奶，知道爸爸为什么不喜欢这贱货吗？”章小鱼突然问。
章老太哪知道，她也奇怪儿子怎么会不喜欢亲闺女，按说有血缘牵绊，应该父女亲亲热热的才对。
“因为这贱货和周翠婷一样，背着你打爸爸，还骂爸爸是傻子。”
“我没有，你满嘴胡言，我和妈妈都没打过爸爸，也没骂过，奶奶你要相信我，章小鱼她诬蔑我！”
章小宛急了，她很清楚傻子是奶奶最在乎的，要是奶奶相信了，她以后可没好日子过了。
章老太脸色很难看，周翠婷她是信的，这狐狸精心早不在章家了，可她留心了许久，都没抓到这狐狸精的姘头，没有证据也不好轰人走。
可章小宛她却不信，孙女怎么可能打骂亲爹，绝对不可能的。
章小鱼淡然道：“我爸可不傻，他心里清楚的很，只是不愿说罢了，奶奶，你可以去问我爸啊。”
章老太咬了咬牙，推开了章小宛，进了里屋，带着章大宝出来了。
“大宝，小宛是不是打你了？”
章小宛眼神慌乱，不敢看章大宝，暗暗祈祷这傻子不记得了。
章大宝皱了眉，不高兴道：“小宛丑……不乖。”
又看向章小鱼，笑着说，“鱼鱼好看……乖。”
章小鱼唇角上扬，她爸爸其实一点都不傻，心里明镜一样。
章小宛心里恨死了，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。
章老太心中一动，又问：“大宝，谁打你了？”
章大宝脸上出现害怕，又在屋子里找了半天，这才小声说道：“老婆捏……疼……”
他撸起袖子，让章老太看手臂上的青痕，有好几处，深浅不一，说明掐的时间不是同一天，章老太脸色更难看了，“还有谁？”
“小宛……打我了……丑……”
章大宝指着章小宛告状，因为家里有妈妈和鱼鱼在，他不怕了。
“爸你别乱说，我没打你。”章小宛慌叫，死活不承认。
“打了，脑袋……还有这儿……”
章大宝在身上指了几处，又指了指脑袋，委屈巴巴的。
“我没有……爸你别撒谎，肯定是章小鱼教你说的吧！”
章小宛要气死了，死傻子心眼比针尖还小，她都好久没打了，现在还记得。
“爸爸从来不撒谎，你个黑了心的贱货，你有什么资格打爸爸！”
章小鱼吃好了面，拿起火钳在章小宛身上敲了几下，章老太阴沉着脸看着，任由章小宛鬼哭狼嚎都不吭声。
孙女让周翠婷那狐狸精教坏了，让小野种教训一顿也好，这个家是姓章的，谁都不许欺负她儿子。
章小宛瘫在地上，身上旧作未好，新伤又添上了，疼得神智都不清了，趴在地上哭。
“以后再敢打爸爸，我打断你的狗脚！”
章小鱼扔了火钳，拿起了碗，里面还剩两个蛋，她先自己吃了个，再喂给爸爸，如果她不吃，爸爸是不会吃的。
章大宝笑嘻嘻地吃了蛋，眼睛特别亮，“好吃……”
章老太骂人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，心里说不出的滋味，但凡家里宽裕些，她肯定天天给儿子吃蛋了。
这小野种虽然可恶，可对儿子是真的好，看着比章小宛这亲生的还孝顺些。
章老太眼神复杂地看了眼章小鱼，破天荒地没骂人了，也没管地上的章小宛，进屋去糊纸盒了。
章小鱼也进屋了，把章小宛床上的所有复习资料都拿到了桌上，这些资料大都是新的，章小宛心思都在穿衣打扮上，根本无心学习。
“不许你动我的书！”
章小宛冲了进来，想抢回书。
章小鱼手里多了个鸡毛掸子，扬了扬，章小宛就退后了，愤怒地瞪着。
“考了两次都考不上，你根本不是读书的料，别浪费时间了！”
“你放屁，我肯定能考上，你才不是读书的料！”章小宛咆哮。
“上个月的高考分数马上出来了，你是不是读书的料由分数说了算。”
章小鱼懒得再废话，再有十来天就能知道分数了，章小宛依然是一百来分，连专科都考不上。
章小宛气得跺脚，冲章老太撒娇，“奶奶，她抢我的书。”
章老太头都没抬，手飞快地糊纸盒，冷声道：“过来糊纸盒，别成天只知道玩。”
章小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愕然定住了，章老太又催了声，她这才回过神，奶奶真的让她干活了，却没让章小鱼干。
岂有此理！
章小宛不敢反抗，笨手笨脚地糊了十只，废了五只，章老太气得让她滚蛋了，章小鱼拿了资料去隔壁看书，她想考本城的FD大学，学习不能落下。
第二天一早，章小鱼吃过早饭就去了照相馆，拿了厚厚的一摞相片，全都是黑白照，很清晰，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