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娘心疼我，”楚瑶笑盈盈的，娇娇俏俏惹人疼。
“不知羞的。”孙婆子老傲娇了，受不了这黏黏糊糊的，点着她额头推远。
“厨房里那块肥肉要咋吃？”她看了看得有三斤重，一点瘦肉都没有。
“那个是我买来炼油的，用猪油做的护肤品，擦手擦脸保证又白又嫩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”孙婆子一脸狐疑，她只知道猪油吃起来香，没想到还有这种功效。
“等做好了给娘试试，天冷了皮肤干裂，抹上也舒服。”楚瑶以前自己做过，比专柜买的还好用。
“我这脸都跟老树皮似的了，糟蹋那好东西干嘛，我不用！”
“娘老了也是美人，相公长相就是随您，才这么俊秀。”这话说的倒是没错，孙婆子虽然刻板严肃不爱笑，但五官长得好，能看出来年轻时的美貌。
“就知道说好听的哄我！”
孙婆子脸烧的不行，不过她年轻时确实是这周边几个村长得最好看的姑娘，要不然凭她娘家那么穷，方老爹也不会一眼相中她。
……
方青砚今日魂不守舍的，不时摸摸腰间的香囊，连徐子文都看出他不对劲。
“方兄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？”
“无事。”方青砚抿着唇不愿多说，徐子文也没继续问。
方青砚天资聪明，学问又好，每次考试都得头名，他要是有不会的问题，自己就算知道了也帮不了啊。
徐子文摇摇头，他倒是有问题请教方青砚。
“方兄，这句诗文何意？”
方青砚打起精神来给他解疑，徐子文茅塞顿开，又问了几个问题。
“多谢方兄，听君一席话，胜读十年书！”
徐子文无比骄傲当时慧眼识珠，抢到了方青砚同寝的名额，那些人看不起他家贫，孤立他，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。
“徐兄，我也有个问题……”
方青砚神情有些不自在，内心纠结了半天才开口。
“你一般都给姑娘送什么东西？”
徐子文愣住，“姑娘？衣服首饰金银珠宝，送这些总是没错的。”
反正他每次给娘亲妹妹买，她们都很开心。
方青砚捏着香囊里的十文钱，徐子文说的他都买不起。
“不过，也不拘于这些，送礼物投其所好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嗯。”
他了然点点头，以前的楚瑶喜欢钱，但十文钱她也不会看在眼里。
现在的楚瑶变了性子，方青砚想想这几次相处，她好像喜欢吃的。
姑娘家都爱吃点心，楚瑶在方家这么多年都没吃过，他低垂着眸子，手心的铜板捏的发烫。
方家。
大房一早就出门卖吃食，楚瑶在厨房炼油，一大块猪肉炼出来一罐子，她抱到一边，等待冷却。
孙婆子好奇询问，“这就弄好啦？”
“这只是刚开始的步骤，后面还要等油凝固了，加其他药材。”楚瑶收拾着锅沿，一边回话。
“可真够麻烦的。”
楚瑶笑了笑，比起现代那些大牌化妆品，这已经是最简单的了。
炼油剩下半盆子油渣，楚瑶颠了颠。
“娘，中午吃包子吧，还有些韭菜，切碎拌进油渣，香喷喷的，相公肯定也爱吃。”
反正不是她想吃，是方青砚馋了。
“你就惦记着老三……”
“相公不在跟前，我就怕他吃睡不好。”楚瑶嘴上捡好听的说，毫不走心，她巴不得男主拼命读书早点考取功名呢。
“也不害臊！”孙婆子一眼风扫过来，就看到门口站着的方青砚。
“老三回来啦，瑶丫正想着你呢！”
“娘！”楚瑶脸热的不行，她也没想到这么羞人的话被当事人听见了。
方青砚心里五味杂陈，他没想到楚瑶这么想他，以后是不是要多抽时间陪陪她。
要是让楚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，一定穿回去狠打自己两巴掌，叫你乱说！
“要做饭吗，我帮你。”
方家没有君子远包厨的说法，方青砚卷起袖子帮她调馅，楚瑶这会儿还有点尴尬，直接把盆子怼他怀里。
“娘，我去烤兔子。”
“瑶丫这是害羞呢，知道你读书累，昨天抓了只兔子想着今天给你补补，还说用兔毛给你做个暖手筒呢。”孙婆子擀着面皮絮絮叨叨，方青砚听得入神。
“老三啊，以后你一定不能对不起瑶丫，不然娘都饶不了你！”
“嗯。”
……
晌午刚过，大房也推着车子回来了。
现在大房一天能卖三幅猪下水，楚瑶还让王氏卤了些鸡爪，虽然肉不多，但吃起来香，也很好卖。虽然累点，但每天能净赚两百文，这日子有奔头，王氏每天笑呵呵的，人看起来都年轻了。
“娘，今天又卖光了，我和老大商量以后要不要再多做点。”
“这镇上卖猪肉的就那一家，猪下水不是都被老大买回来啦？”孙婆子疑问，那肉摊老板知道他们买回去做生意还想涨价。
“嗯，我打算去别的镇上看看。”方老大沉默寡言，但心中有成算，现在生意这么好，他想辛苦点，赚更多钱。
“你们自己想好就行，不说了吃饭！”孙婆子大手一挥，方家人洗手上饭桌。
方老爹腿伤卧床，还好现在天凉快了，要是三暑天整日躺着可遭罪。
楚瑶熬了一锅骨头汤，下了碗白面条，又夹了两个大包子，让方青砚一块端进去。
等他伺候着方老爹吃完，楚瑶正要夹那只最肥的兔子腿，她烤的肉最好吃，又香又嫩。
嗅到男人身上的青竹香，楚瑶心里一紧，筷子转了个弯。
“相公，你吃这个，可香了！”
她心里有些肉疼，多肥的兔腿啊，她烤的时候还多加了香料。
可刷男主好感度的机会就在眼前，她闭了闭眼，兔子以后还会有的！
“谢谢。”
看着女孩眉眼弯弯，那抹笑甜到了方青砚心里。
他接过来，又从盘子里夹了一块兔肉递给楚瑶，“你也吃。”
楚瑶猝不及防伸过去碗，“谢谢相公。”
“哎呦，老三两口子吃个饭也这么腻歪。”
许氏在一旁看的牙酸，她和方老二新婚时候都没这么黏糊。
“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！”孙婆子眼一瞪，腻歪怎么了，她就盼着老三和瑶丫再腻歪点，和和美美的永远不分开。
楚瑶脸红了个透，低着头啃着兔子，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。
也不知道方青砚是怎么了，最近总是怪怪的，难道是她好感度刷太狠了？
方青砚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，手心有些痒。
吃完饭，楚瑶帮着收拾完碗筷，就去鼓捣她的东西。
猪油已经凝固，她只是看过别人做面霜，自己上手不知道能不能成。
她把凝固的猪油和其他护肤的药材按比例融合在一起，到最后也只得了两小盒，质地细腻，闻上去香香的，堪为上品，只不过效果如何，还得等她用过再说。
楚瑶又开始做香珠，这次她用多余的杏子做了五颗花果香，锦绣阁以后每月只卖二十颗，她不用每三天去一次镇上了，其他的时间就上山把剩下的花都采完。
而且楚瑶想的更多些，她现在还是方青砚的童养媳，卖身契在方家，就算她赚再多的钱也花不出去，就连去钱庄存钱没有户籍都存不进去。
现在每月三十两的收入她很满意了，慢慢攒着，等她离开方家就去京城开个铺子，过自己的小日子。
西屋灯亮起来，方青砚的影子映在窗纸上，手里的书半天没翻一页。
楚瑶洗漱完进屋时，他身子微微颤了一下，楚瑶没注意，擦干头发她就爬上了床。
有了之前同床共枕的经验，她这次没了窘迫。
楚瑶打了个哈欠，“我睡了。”
她等了一会儿，没等到回应，楚瑶撇撇嘴，翻了个身，脸朝墙闭上了眼睛。
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，方青砚吹灭了灯，脱掉外袍躺在她旁边，男人身上的味道飘过来，楚瑶瞬间就清醒了。
方青砚这个学霸，今晚不挑灯夜读了？
楚瑶感觉身后的男人贴近了一点，呼吸清浅，淡淡的竹香扫在她的颈间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