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最后还是在孟盛楠的说服下离开了。
不过,孟盛楠则答应明日会去一趟东厂。
这一回,孟盛楠可不想这么明目张胆,引起旁人的注意,是而,第二日,她是打着去看手下铺子的幌子,带着六吟出了门。
等进了铺子之后,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衣裳,换上了男装,从铺子离开,前往东厂。
六吟和车夫则留在了铺子,做出了孟盛楠在铺子里看账本的假象。
孟盛楠再次出现在了东厂。
她主动上前,还没开口,守门的厂卫便开始赶人:“这里是东厂,闲杂人等不得擅入。”
“我与池公有约。”孟盛楠说。
厂卫有些狐疑地盯着她瞧。
孟盛楠清了清嗓子,说:“你帮我去通报一声,就说是姓孟的。”
厂卫一听,视线在孟盛楠身上扫了几眼,恍然大悟:“是孟家二姑娘的人?”
虽然厂卫没有认出孟盛楠,但一个孟姓,到底还是想当然地往孟盛楠身上想了。
孟盛楠有些懊恼,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。
厂卫立刻变了态度:“你等等,我这就给你去通报。”
孟盛楠很快就被准许进了东厂。
依旧是上回的书房。
池铮今日正在处理公务,瞧见孟盛楠进来了,也只是余光扫了一眼,随后继续低下头处理公务,孟盛楠便就候在一旁,不做打扰。
等批完了手边的几本册子之后,池铮随意地一扔笔,往椅背上一趟,明明不太好看的坐姿,却因为池铮随意的态度,倒有了种洒脱慵懒的意味来。
池铮的视线落在了孟盛楠的身上。
“本督正好奇呢,我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姓孟的公子哥,原来,是个小娘子。”池铮打趣。
孟盛楠微笑:“以免再给池公惹来不必要的麻烦,做了一些乔装罢了。不知今日池公让小女前来,有何吩咐?”
池铮闻言一挑眉,故作疑惑:“明明是孟二姑娘自个儿上门,怎么成了是本督让你来的了?”
孟盛楠在心里头冷笑了一声,面上依旧礼仪周到,挂着适宜的笑意:“是,是小女亲自上门,想要谢过池公的一番好意,也想请池公收回成命。”
“哦?”池铮余音微挑。
孟盛楠觉得池铮这人,的确有些欠揍,怪不得那么多人都看不惯他。
强忍住想要呛人的心思,孟盛楠好声好气地开口:“陈默是池公的暗卫,教导小女实在有些大材小用。池公的好意,小女心领,武学一事,小女自会请教外祖父一家。”
“哦,对,你外祖父是武将。”池铮点了点头,随后就没了后话,也不说到底同不同意。
孟盛楠瞅了池铮一眼,耐着性子问:“池公近日可有什么公事烦心?小女或许能宽慰一二。”池铮这态度,显然是有事找她,但又不乐意自己开口。
难搞。
池铮成功在孟盛楠心目中再次加深了这一印象。
“也没什么事。”池铮笑着站起身来,走到孟盛楠跟前:“只不过闲来无事,听说过几日有一场贵族公子们组织的蹴鞠赛,本督倒是想要去瞧瞧,只是这一人前去,似乎少了点意味。”
孟盛楠很上道地接了话:“小女有空,不知小女可否有荣幸,陪池公一道?”
“孟二姑娘愿意陪本督这么一个阉人,本督自然求之不得。”池铮回。
孟盛楠嘴唇微微一动,到底是忍住了,没有将无语的情绪表露出来。
“不过,本督可没有同一个小公子出行的爱好,本督,也是爱美人的。”池铮特别强调了“美人”二字,身体也随之往前倾。
眼前降下一片黑影,孟盛楠下意识地抬眸。
池铮就这么半倾着身,低头看着她。他伸手,指尖抵在她的眉心处,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颊上:“孟二姑娘,明白吗?”
大抵是因为池铮呼出的是股子热气,孟盛楠觉得自己的脸上也开始升起了一股热意。
爱慕是假,池铮貌美是真,近距离看池铮的脸,孟盛楠此刻也有些晃神。
大抵是见她反应有趣,池铮的指尖在眉心微微一顿后,又慢慢地往下,轻轻地划落至她的鼻间。
眼看着他的指尖还在往下走,孟盛楠的呼吸猛地一滞,下意识抿紧了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