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会,是薄牧寒下了车,将烟蒂丢进一旁垃圾桶,步伐沉稳朝她走过来。
靠近了,他背着光,五官陷入阴影里,更加高深莫测,她僵硬脖子抬头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,沉到极致的沉,无端生出让人害怕的情绪来,她出于本能往后退了一步。
薄牧寒目光沉得厉害,目光落在她额头上,紧紧皱眉:“额头怎么了?”
她说:“昨天在医院睡午觉睡午觉不小心磕了一下。”
乔枝却没干松口气,心下有不好的预感,总觉得薄牧寒不似表面那般平静。
回到景苑,薄牧寒进厨房拿了冰袋出来给她冷敷,她接过道谢。
接过时手腕突然被他握住,掌心温度传递过来,他扣紧一转,语气很沉:“手怎么了?”
正是她刚刚被烫到的位置,她手太白了,看得很清楚,何况薄牧寒视力极好,瞒不住他的。
“刚吃饭不小心碰到火锅炉。”
她眼皮都没眨一下解释。
薄牧寒说:“你当我很好骗?”
她手背的形状怎么都不可能是被火锅炉烫到的。
乔枝心跳微滞:“没有骗您的意思……”
薄牧寒的脸色不是很好,连气场都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距离感,声音压的很低说:“和朋友吃饭?前男朋友?”
乔枝微微瞪大眼,心里紧了紧,他怎么会知道,按理说他刚刚就算看见了江淮庭也不认识才是,怎么会精准无误知道是她前男友……
她沉默,理智告诉自己,她不解释也是可以的,准正酝酿怎么开口时,薄牧寒又逼近一步,握着她手腕的力度不减,反而加深,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团团围住,密不透风。
薄牧寒问她:“他千里迢迢来找你,复合了?”
乔枝心里发怵,指尖都在颤抖,“小舅,我可以不说吗?”
见她不说话,薄牧寒目光如炬,长辈似得口吻说:“江淮庭作风不行。”
薄牧寒看着她,她皮肤软白,再近的距离都看不见毛孔,眼睛漂亮,鼻子挺翘,唇色偏粉,唇珠圆润灵巧,看起来就很软。
她察觉到危险,急忙解释:“我没有和他复合。”
薄牧寒攥着她手的力度仍旧没有松开,眼眸没有太大的波动,却让她心头窒息的厉害,他又问一遍:“那手怎么回事?”
“是我刚刚吃饭时不小心被烟头烫了一下……”怕他追问下去,乔枝问他:“您认识江淮庭吗?”
薄牧寒没有回答她,而是低下头,靠她更近一些,身上冷冽气息团团裹住她,她心头窒息的厉害,却又无处可躲。
他端详她手背的烫伤,沉默得犹如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,他短暂松开她的手,取了医药箱过来,拿了消毒的棉签处理她手背烫伤,涂上烫伤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