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急,秦家父母可都还等着抱孙子呢!
但秦放像是没听出她的讥讽似的,竟是郑重点了点头,“理应如此。”
闻言,坐在对面的林舞红着眼,就这么直勾勾地看向秦放。
似乎是在用眼神质问着他,为什么要这样?
她已经是个老姑娘了,他能等,她又该如何等下去?
只是秦放的这个说辞连林夫人都想不好该如何回应,话题似乎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。
几人又不痛不痒地聊了几句后老夫人便推说累了,让虞欢扶她回房休息。
林夫人便带着林舞与秦放行礼告退。
只是秦放刚走出老夫人院子不久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,“放哥哥。”
有那么一瞬间,秦放以为是虞欢。
只是这声音太柔了,不似虞欢那般带着刀。
他暗暗叹了口气方才转过身来。
看了眼不远处正离开的林夫人,秦放这才收回视线看向林舞,“怎么了?”
低沉的嗓音透着温柔,一如往常。
林舞总觉得秦放对自己说话的态度格外温柔,他对别人从来都是保持着礼数与疏离的。
所以林舞一直觉得秦放对她是不同的。
可今日,她头一回感受到了这股温柔里的疏远。
想到这么多年可能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,林舞的眼眶泛出了湿润,红红的,像只受了伤的小兔子。
她低下头,咬了咬唇,双手也不安地搅着自己的衣角,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问道,“放哥哥你……是不是不想娶我?”
秦放没想到林舞会这样问,微愣过后便是一笑,云淡风轻,“怎会如此问?”
“你,你方才……”
林舞有些说不出口了。
说得多了,显得她有多恨嫁似的。
她是个女子,该要的脸面还是要的。
秦放看着她,心中已经明白她想说什么了,却依旧是淡淡的一句,“莫要多想,你我的婚约是家中长辈定下的,不会变。”
说罢,他淡淡一笑,“过几日我再来看你。”而后转身离去。
林舞站在原地,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秦放的背影。
他最后一句话似是给了她一颗定心丸。
可……
他始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。
而另一边,林家祠堂内,林骅跪坐在一旁,面前的地上是被翻得有些皱的林家族谱。
先前虞欢的话,他是不信的。
爹怎么可能会那么狠心让欢欢改了名呢?
可,他方才将这本族谱翻了十几遍却始终不曾找到欢欢的名字。
林欢没有,虞欢也没有。
他不明白。
不过就是打碎了一只琉璃碗而已,何须从族谱上除名?
那只是一只碗而已啊!
难道除了名,旁人就不知道虞欢是他们林家教养长大的吗?
纵然虞欢不是林家血脉,可他们养了她十五年啊,十五年的感情却敌不过那一只碗吗?
怪不得时隔三年虞欢见到他时没有半点欣喜。
怪不得,她不肯唤一声娘,也不肯唤他一声阿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