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母,阿兄,还有自己最爱的人。
他们都选择站在林舞的身边,都希望她能替林舞顶了罪。
其实有句话林骅说得很对。
她顶替林舞享了十五年的福,这三年的罪就当是她还给林舞了。
可是委屈吗?
自然是委屈的。
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过,可那些爱她护她的人一夜之间都向她亮出了兵刃。
怎么会不委屈呢?
马车里的温度比起外头暖了不少,车内有一股淡淡的香,那是秦放惯用的香薰。
一旁的矮几上放着手炉跟一盒糕点。
虞欢认得,那是林舞最喜欢吃的那家。
她记得,林舞回来后不久林夫人便找到她,委婉地求她将与秦放的婚约还给林舞。
那是林家嫡女与秦家嫡子的婚约,本就该是林舞的。
可彼时的虞欢是不肯的,只是林夫人虽然语气温柔但态度却很强硬,她不肯也得肯。
如今三年已过,秦放与林舞还未成婚吗?
心口一阵酸涩蔓延,虞欢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,是嫉妒还是不甘心?
是什么都好,总归最后都会化为一句,“无所谓了。”
不多久,马车便在侯府外停下了。
虞欢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,还未站稳,一道迫切又温柔的声音传来,“欢欢!”
是林夫人,她曾经的娘亲。
虞欢转身看去,就见林夫人在林骅跟林舞的搀扶下快步而来,那张开的双臂显然是想要拥她入怀。
虞欢眸心一沉,赶在林夫人抱到自己之前跪下行了礼,“奴婢虞欢给夫人请安。”
林夫人的身形当场就顿住了。
今个儿林骅跟秦放称她为‘林欢’‘林姑娘’,许是他们不知道,在她被罚去浣衣局的第三天嬷嬷就告诉她,侯爷已经当着皇上的面承认她并非林家女,她姓虞。
她改叫虞欢,已经很久了。
林夫人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,也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心疼,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。
她将虞欢扶起,亲昵地抚过她的脸,温柔的眸中满是怜惜,“瘦了,也黑了。”
她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,只是三年未见,居然就这样面黄肌瘦了。
“娘别伤心,姐姐回来了就好。”一道细细柔柔的声音响起,是林舞。
比起三年前,林舞倒是白了些也圆润了些。
看向虞欢时双眼红红的,怯怯的,眸光中满是欲言又止的愧疚。
倒是与三年前一模一样。
虞欢只当没有看见,垂了眸。
林夫人却是欣慰,“是,回来了就好,回来了就好。”说话间,她看了眼一旁的马车。
自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秦家的。
想到方才林骅回府时怒气冲冲的样子,林夫人心头一拧,瞪了林骅一眼后便拉过虞欢的手宽慰道,“你阿兄混账,娘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,你放心,日后娘再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!”
她眸中含泪,是真的心疼了。
可虞欢却猛然收回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