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？”她顿了顿，“我是不是您的亲生女儿？”

方母面色一僵。

装出的好脾气荡然无存，指责起方时：

“要不是因为生你，我会身材走样？从世界知名舞蹈家跌落神坛？你真是让我寒心！”

从小到大，方时一直不明白，为什么别人的妈妈会无怨无悔爱自己的孩子。

而自己的妈妈，却不肯施舍给自己哪怕一点爱。

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懂。

不过，她想明白了一件事，不再奢求别人爱自己。

她将协议书放好：“我不能答应您。”

方母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，登时怒了。

“你凭什么拒绝？你的命，都是我给的！”

“我让你做什么，你就要做什么！”

方时闻言，直视着她：“那我把命还给您，是不是就不欠您了？”

方母再次愣住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方时没有血色的唇轻启：“如果我把命还给您，是不是往后您将不再是我的母亲，我也不欠您的生育之恩？”

方母根本不相信，冷笑：“好。”

“只要你把命还给我，我就不逼你！”

“不过你敢吗？”

方时像是下定了决心：“您给我一个月的时间。”

方母感觉她现在像是疯了一样。

把协议推回方时的面前。

“要是不敢死了，就在上面签字。”

话落，她踩着高跟出去。

儿子方木就等在门口，也听到了对话。

他问方母：“妈，她不会真想不开吧？”

方母一脸冷漠：“她要敢死，我佩服她！反正她从小跟着保姆长大，和我不亲，我就没把她当女儿看。”

他们走的不远。

这话，清楚得落在了方时的耳中。

她锤了锤发痛的耳朵，有的时候真想做个聋子。

一个人孤独的蜷缩在墙角。

方时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好失败，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。

……

压抑到了极致，想要找一个地方释放出来。

这天晚上，方时去了酒吧。

她坐在角落处喝着酒，看着载歌载舞欢乐的众人，失神。

一个长着双桃花眼，面貌俊美的男人，注意到孤身一人的她，走上前。

“你是方时？！”

方时望着他，没有认出他来，鬼使神差问：“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开心吗？”

那人疑惑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方时自顾自的喝酒：“医生说我生了病，要开心起来，可是……我开心不起来……”

听闻此话，谢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

她不记得自己了？

还有，什么病，要开心起来？

“小姑娘，想要开心，不应该来这种地方。”

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”他温柔道。

方时含笑看他：“你真是个好人。”

谢池看着她苦涩的笑，心情复杂，不知道最近几年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