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泽按了按眉心，神色疲惫。

“我这段时间连轴拍戏，连个休息时间都没有，我这么拼命是为了谁？”

“今天一有空，我第一时间就来见你，你因为一串珠子给我闹？”

顾乔气极反笑：“你努力是为了自己，与我无关，你来者不拒也是事实，凭什么责问我？”

方泽见她仍咄咄逼人，彻底冷了脸：“顾乔，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？不要以为我爱你，就可以无理取闹！”

“从现在开始，你所有工作暂停，回去好好冷静冷静！等你彻底冷静下来，知道什么话该说，什么话不该说，再回来！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顾乔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方泽冷着脸，又说了一遍：“你手里所有工作暂停，等你什么时候冷静了，什么时候再回来。”

“你负责的那个电影项目也暂时由你的助理接手。”

顾乔身子晃了一下：“你凭什么！”

她深吸一口气，才冷静几分：“别的工作我都可以不做，这个电影项目是我自己谈下来的，你没权利拿走。”

方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，短促一笑。

“你谈下的？你靠什么谈下的？若是没有我的人脉资源，你以为那总负责人会见你？”

“顾乔，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？”

顾乔从头到脚把他看了一遍，像是不认识他似的。

“我靠着你的人脉资源？方泽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？你是我一手带起来的，你所有的资源是我跑断腿谈下来，你现在告诉我，我是靠着你？”

男人神色不变：“顾乔，你给我谈从前吗？”

“从前的你也不会这么给我闹？”

顾乔后退一步，眸中全是不可置信。

看她脸色苍白，方泽还是有些心疼。

“乔乔，别再闹了，没人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。”

顾乔觉得可笑：“赵晴晴呢？赵晴晴算什么？”

方泽刚压下的不耐又起来了：“你要我说多少遍，我只把她当妹妹。”

她抬手捂了下眼睛，片刻才压下酸涩感。

“方泽，别自欺欺人了，从赵晴晴回国，从你想撤掉我经纪人的位置起，在你心里，我就不是无可取代了。”

“你！”方泽心里也窝了火气。

“晴晴是晴晴，和撤下你经纪人没有任何关系，换经纪人只是因为我需要时尚圈资源，而那人正好有。”

“你知道我不喜欢说废话，但为了你，我一遍一遍解释，你还不满足吗？”

“更何况，你卸任经纪人之后，才有的时间，去发展你一直想做的导演和摄影，不是吗？”

“我成全你也有错？”

顾乔被他最后一句话，生生气笑了。

他成全自己？

当初方泽想要那个经纪人手里的资源，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撤下顾乔的想法，却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
顾乔察觉后，为了方泽能顺利拿到那人手里的资源，主动提出卸任。

到头来，却成了他成全自己？

顾乔忽然就不知道，她这五年到底在做什么。

方泽从没见过她如此失态的模样。

双眸泛红，自我怀疑，却又浑身带刺。

他一伸手，便扎出一个血窟窿。

方泽不喜欢这样的顾乔。

他养的小猫应该干干净净，高贵又傲慢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