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她也无法理解,明明在江芸出嫁之前,她再三的跟江芸说过宋陆声的恐怖之处,以及爹娘对她的不舍,按理说江芸那么在意爹娘,应该会在昨晚洞房花烛之夜偷偷的跑出来才是,她居然不按常理出牌,如今又对爹爹这般态度,实在是古怪至极。
“江芸!你休要欺负雨溪!”宋御见江雨溪受了委屈,彻底坐不住了,起身就暴喝一声。
江芸只觉得心口疼的要命,这可是她曾经最爱的人啊,明明以前宋御不是这样的,江家上下都待她冷淡,唯独宋御一人待她好,他会给她带礼物,会陪她看月亮,会在她受伤的时候关心她……
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?
一个人居然能够持续十多年如此虚伪的对另外一个人?
江芸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。
“放肆!实在是放肆!江芸,你若是不满,便以后不要再回江家!我也当是没有你这个女儿!”江鸿鹏此刻才回过神来,怒不可遏的看着江芸。
他从小就不喜欢江芸,不似江雨溪那般听话懂事,又聪明伶俐,什么都会,能够为他排解烦恼。
如今看江芸这般态度,他心中便越发的不喜了。
“不用您说,我以后也不会再回来江家了,我既然已经嫁给了淮南王,以后便是淮南王的人,父亲也要谨记,在家中你们见了我不行礼,不问安,我姑念血肉亲情,可以不与你们计较,但是在外若是见了本宫,可万万不能乱了礼数。”
江芸心痛到几乎要麻木,就算死过一次,她对于亲情依旧抱有一丝的幻想。
这一刻,这一点点的幻想都终于彻底的消失了。
她转身离开。
江鸿鹏气得浑身颤抖,江雨溪也是默默地垂泪,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江芸深吸了一口气,快步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。
她不受宠,住的只是将军府里最偏僻的院子,院子不大,前面有个院子,种了不少的药材,她平日里总要研究各种的药,因为父兄常年征战,身上留下的隐疾不少,不过每次做出来的药,都被江雨溪拿去邀功了。
江芸过去不在意,只要能够帮到父兄她便高兴,也不在意功劳都被江雨溪要了去。
毕竟若是她将药拿过去的话,父兄根本不会用,反而会斥责她跟江雨溪学。
江芸此刻只觉得心凉无比。
她回了屋里,收拾了留下的东西,一点都不落,用一口红木箱子全部装好。
只是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将箱子抬走,最后无奈,只能够求助疏影。
疏影刚刚不见踪影,江芸朝着门外一喊,他便马上出现了。
看了一眼屋里的那一口箱子,他顿时明白过来,转身出去,没一会儿领着两个侍卫过来,帮忙将箱子抬了出去。
江芸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十六年的院子,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。
以后这个江家,她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。
“姐姐……”刚走了几步,一道柔弱的声音突然叫住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