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立夏喉痛一哽,鼻尖的酸楚感刺激的她泪眼模糊。
“不是的,陆御琛。”
努力的看清泪幕后的男人,安立夏忽然咧开嘴,笑的比哭还难看。
不等陆御琛反应,就哭着扎进男人怀里。
“没乱,衣服没乱。”
“幸好赶上了,吓死我了。”
“我蠢、我笨,我以前认人不清,我现在清醒了,后悔了行不行?”
“你不要讨厌我,陆御琛,你要喜欢我,要继续喜欢我。”
安立夏声音哽咽,语无伦次的像个患得患失的小姑娘,就怕陆御琛被逼急了,真的放弃她。
陆御琛很想就此冰冻了胸膛里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脏。
可是女孩儿的眼泪真致命,陆御琛被她哭软了、哭化了。
他伸手环住安立夏,才发现她穿的很单薄,冻的像深冬的冰凌,僵硬又冰冷。
“你……”
话还未出口,就见电梯缓缓上升,内里还带着乱糟糟的声音。
“记者?”陆御琛眼中危光迸射。
“不知道,不是我。”安雪韵也提过找记者把陆御琛惹急了的意见,不过被她拒绝了。
没想到安雪韵背着她直接做了,怪不得上辈子陆御琛会生气的关她几个月。
陆御琛眼底的不信任深深的伤了她,可她也知道一切都是自己活该。
“我以后再跟你解释,现在先躲躲。”
安立夏推着男人进房间。
她准备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晕了,衣着单薄的躺在床上。
安立夏眼睛一阵刺痛,立刻扯着陆御琛转开视线。
会所的包厢很大,摆设却简单到无法藏人,安立夏找了半晌,才勉强带着男人钻进衣柜里。
紧接着,外面就传来杂乱的敲门声。
两人看着对方,都没有说话。
安立夏身上的凉气很快就把衣柜里的温度降下来。
陆御琛一低头就看到安立夏一脚踩着医院的白拖鞋,一脚光着,脚面上满是细密的伤口,血和污泥混在一起,又脏又惨。
他蹙紧眉头,明显有些不悦。
意识到他的变化,安立夏小声祈求。
“我冷。”
女孩儿眼睛湿漉漉的,剔除焦急后就只剩下害怕,可怜的如同一只被丢弃的小奶狗。
陆御琛心底的冷硬又松动了,不过依旧面无表情的没有说话。
安立夏再接再厉。
吸了吸鼻子扮可怜,“疼。”
一秒、两秒、三秒,男人终是有动作了。
利用仅有的一点空间把西装脱下来给安立夏穿上,又抓起她的脚,避开伤口搓了搓,然后塞进怀里,任凭脚底的污泥踩脏衬衣。
一道暖流似火一样从脚底蔓延至心脏,安立夏的鼻尖酸了。
她就知道这个傻男人舍不得她。
“真暖和。”
安立夏眼睛发亮,故意在陆御琛胸口点了一下。
男人的眸子瞬间染上赤红色。
安立夏只当没看到,蹭掉了披在身上的西装,身体向前倾,靠在陆御琛怀里。
“其实,我不止是脚冷,你介不介意再帮我暖暖?”
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,上辈子她把自己锁起来,看都不想看陆御琛一眼,可是现在却觉得陆御琛身上有吸铁石一样,让她忍不住想靠近。
靠的还心甘情愿、乐在其中。
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丝毫没注意到从她靠过来开始陆御琛整个脊背都紧绷着,连呼吸都粗重不已。
半晌,他才艰难开口:“安立夏,你知不知我喝了什么酒?”
“知!”
安立夏怔住,没想到他明知道酒有问题竟然还喝了。
很快,陆御琛身体上的变化就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小手抵着他的胸口,动也不是,不动也不是。
“你,这里太窄,应该施展不开吧?”
耳垂一痛,安立夏娇瘦的身体像是触电一样紧绷下来。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,安立夏,你不相信我的技术?”
“我不是,我……唔!”
安立夏最后的倔强被大灰狼毫不留情的吞入腹中。
安立夏泪眼朦胧,想死的心都有了,她羞涩的浑身发颤,可是也知道现在不能反抗陆御琛。
他还在生气,需要消消气。
更何况,外面的那些记者已经开始砸门了,万一闹出动静,他们立刻就会被发现。
思及此,安立夏主动环住他的脖颈。
陆御琛却忽然停住动作,用一种几近凉薄的眼神盯着她。
浑身的热度也退之殆尽。
他要的,从来都不是安立夏无底线的顺从。
“为了离开我,处心积虑、忍辱负重,甚至不惜出卖自己,安立夏,值得么?或许……”
“不准胡说。”
安立夏一把捂住陆御琛的嘴,那些伤人的话她根本不想听。
这男人真的要气死她了,刚才明明已经对她心软了,现在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奇怪想法?
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离开了?陆御琛你听好了,我不仅不会离开你,还要赖着你,这辈子、下辈子、每一辈子,都赖着你。”
安立夏咬着唇,一手扯住陆御琛的领带,在陆御琛越来越冷的视线下凑上去,在他唇上啄了一下。
动作明明如同蜻蜓点水,却像一颗巨大的陨石,在陆御琛的灵魂深处,炸开了。
这是第一次。
安立夏第一次主动亲近他。
一切的猜忌、防备,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。
他忍着心脏的颤动,在狭小的空间内压上去。
“陆御琛!”
随着这声娇呼,会所的门也传来巨响,紧接着就是接连不断的快门声。
安立夏屏住呼吸,大气都不敢出。
陆御琛沉着脸握住衣柜的门,想一拳砸碎,又怕吓到安立夏,只能流连的看了眼对方嫣红的小嘴儿,忍住了。
“什么情况,不是说这里有大新闻,怎么只有一个不知名的女人。”
“我们这么多家报社不会被骗了吧?”
“嘘,女人都在这里了,男人还能跑远?说不定……”
最后发言的娱记看了眼周围,引导着所有人转向衣柜的方向。
安立夏也察觉到了,紧张的攥着陆御琛的衣领,心肝儿颤抖。
被发现也没什么,她就怕陆御琛被拍到后生气,让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。
陆御琛还以为安立夏被吓坏了,一把将人扣在怀里。
“别怕,没人敢欺负我的女人。”
安立夏没有抬头,错过了男人脸上的怒意和狠厉。
她只知道陆御琛打开了衣柜的门。
下一秒快门疯狂的对准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