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好伤势不严重。

否则裴夫人知道了，关靓打死也嫁不进裴家的大门。

“你去什么地方了。”

裴少衍一张脸更冷更白了，衬得他眉目俊朗，像一轮皎皎清辉，任谁也想不到，他有那样狠戾堕落、喂不饱的一面。

“食堂。”

他脸色稍缓和，“砸伤了吗。”

季欢摇头，“没有。”她顿了顿，“谢谢裴总工。”

裴少衍语气不咸不淡的，“不谢。”

马明昭旁观了一会儿，感觉不太熟悉，早晨在宿舍楼底下，关靓和她挺亲近，招呼叫她欢儿，他猜了个大概，“是关小姐的朋友吧？”

“马总的脸怎么回事？”裴少衍没回答他，倒是看见他鼻子的淤青。

马明昭摸了摸，疼得龇牙咧嘴，“不小心磕的。”

医生包扎完，又去处理马明昭的磕伤，直言不讳他磕的很均匀，应该是撞杆子了。

马明昭笑得尴尬，“没看清路...”

裴少衍心不在焉摩挲着袖扣，目光掠过季欢的制服裤，直筒的，紧窄口，飒利干练的款式，只是她臀大，浑圆，浑然不觉吸引了不怀好意的男人。

“马总是遇到什么新奇玩意了？顾不得看路了？”马明昭没想到一向淡漠寡言的裴少衍有兴致调侃自己，硬着头皮圆场，“公司的梅花开了，看入迷了。”

男人似笑非笑，“下次当心，花有得是，安全第一。”

马明昭觉得古怪，又形容不上来是哪里古怪，稀里糊涂陪着他笑，“我挑了两家实力比较雄厚的企业，打算上报总部，二选一。”

裴少衍拿起水杯，喝了一口水润喉，“哪两家。”

“华达和万利。”

季欢撩眼皮，恰好对上马明昭的视线。

她一阵恶寒，垂下眼睑。

裴少衍没什么反应，一口接一口喝完那杯温水。

马明昭心里没底，“您意下如何？”

“开会投票了吗。”

“还没...”马明昭试探的口吻，“目前是我的初步打算。”

裴少衍最后也没表态，打发走了马明昭，只留下季欢，指着桌上八家企业的竞标书，“页数乱了，你整理好。”

季欢张望了一圈，“关小姐呢？”

他吃了一粒止痛药，阖目休息。

按道理关靓不会放过献殷勤陪护他的良机，除非是有更大的殷勤等着献。

季欢靠窗坐下，一页页筛选、分类、修订，这不是她该干的活儿，不过现在是万利求着北航集团合作，甲方金主下达的活儿，只能埋头苦干。

整理到一半，关靓拎着一个男装的包装袋推门进来。

原来是去给裴少衍买合身的新衣服了。

她发现季欢也在，笑容僵了一秒，随即又绽开，埋怨裴少衍，“季小姐一个实习员工，你考验她干什么，那一厚摞的标书，她多久才整理完？”

裴少衍若无其事瞥她，“季小姐？”

关靓解释得大方又得体，“我喊她欢儿太亲密了，你下属容易误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