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少衍流了不少血,不复平日的精气神,“回哪。”
“万利经理找我。”
他又不说话了。
“疼吗?”关靓小心翼翼擦拭着伤口。
裴少衍抽空答复了一句,“小伤。”
“你流血了,怎么会不疼呢。”关靓红了眼眶,轻轻吹着,“都是男人宠女人,实际上男人偶尔也渴望女人宠爱,没有什么是天经地义的,只有相互给予。”
裴少衍看了她一眼,没说什么。
季欢那天听裴夫人的意思,关家是拆迁户,投资茅台股票又大赚了一笔,是“财运吉祥物”的存在,很多暴发户迷信,都愿意攀亲,裴阳华是挑选了当地“富豪榜”、“权贵榜”的前十名,关家资产排第九,关靓捡漏儿入选的,否则没资格登上相亲名单,裴家相中的背景必须有上市集团,有三代以上的家族根基。
而且关靓是表演学院本科,上流圈最瞧不起艺校生、演员模特这类,裴阳华毕业于清华重点理工科,裴少衍也是理工高材生,娶演艺圈的大部分是想改善后代基因,可裴少衍的外形身高十分优越了,关家这样的综合条件,自然谈不上门当户对。
不过关靓的情商真的高,一言一行哄得男人舒心,兴许也能讨婆婆喜欢。
季欢趁着所有人围住裴少衍,悄悄溜出休息室。
关靓在,她没必要留下。
确实是裴少衍在危险关头推开了她,也是他用血肉之躯护着关靓挡住了撞击。
孰轻孰重,一目了然。
她心底仅存的火苗,被那一幕浇灭了。
自始至终,裴少衍对她有不可逾越的界限。
他是理智的,也摆正了身份。
分得清哪个女人是玩,哪个女人是真格。
季欢原路返回食堂,二楼的高管餐厅只剩下男人婆了。
“仓库塌了是吗?附近的工地搞爆破,土炸药的分量没控制好。”男人婆抻长脖子,望窗外,“裴总工在仓库?”
“没塌,货架倒了。”季欢点了一碗牛肉汤,快速喝完。
下午还有一场会议,男人婆打包了两份甜点回会议室,经过员工办公室,里面正议论裴少衍,季欢不由自主放慢脚步。
“裴总工的女朋友好骚啊,一扭一扭的。”
“越正经的男人越喜欢骚的,互补型,带给他不一样的感受,不骚的没情趣。”
有员工附和,“正经男人最闷骚了!”
“裴总工在床上也骚吗?”
“他这款男人骚起来...骚得你浑身鸡皮疙瘩。”
季欢蓦地想起裴少衍在情浓之际,咬着她耳朵,一句句逼她,诱哄她,“翘高一点。”
问她为什么哭,为什么不睁眼看他,为什么床单有一滩水。
她不许他说下去,他偏要说。
越说越起劲。
原来男人热衷的刺激和调情,是这种。
“万利姓季的是裴总工什么人啊?去哪都跟着。”
“八家竞标公司万利垫底,估计是老总巴结裴总工的贡品吧。”她们在工位上讥讽,“正牌女友在,万利竟然上贡女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