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少衍没回。

第二天早晨，季欢到停车场，裴少衍和关靓正站在路边。

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恭候在一旁，宽大的奔驰SUV上坐着司机和分公司安排的临时助理。

裴少衍上衣单薄，一件烟灰色的商务衬衫，风一吹，腰腹处隆起鼓动着。

他的西服披在关靓的身上，看样子，关靓也去。

季欢不意外是假的。

他一贯公私分明，从没带过不相干的女人去公司。

“欢儿，睡过头了吧？”关靓笑眯眯打趣她。

其实季欢一宿没睡，五点钟就起床了，等出发的消息，裴少衍一直没联系她，她敲门才发现他不在。

“抱歉，耽误时间了。”季欢也没解释，拉开副驾门。

中年男士是分公司的总经理，混商场的人精，看出裴少衍和关靓的关系不一般，裴少衍不是游戏情场的男人，他一旦有动静了，修成正果的概率很大，所以总经理毕恭毕敬地照顾他们坐进后座。

大约半小时，车驶入分公司大门。

裴少衍这趟出差比较低调，除了各部门高层迎接，基层员工并不清楚。

季欢一下车，几家竞标公司的团队聚集在大楼外面，男人婆背对门口打电话，季欢走过去，拍她肩膀。

“坐什么车来的？”男人婆挂了电话。

“员工大巴。”季欢没敢提和裴少衍一辆车，万利对这单生意势在必得，倘若得知她和裴家有渊源，恐怕要逼她出面了。

她在裴少衍那里，还真没这么大的面子。

去求他，纯粹自讨没趣。

零下十二、三度的气温，季欢睫毛冻得浮了一层霜雾。

关靓宣示主权似的寸步不离挨着裴少衍，昨天他还不习惯亲密喂食，今天已经顺其自然任由她挽着自己手臂了。

他们这种身份，每一步很早以前就规划好了，没好感的照样相处、结婚、生子，何况关靓是裴少衍亲自选的，多少合眼缘，他适应角色也更快。

男人婆小声问季欢，“这是裴总工的女朋友？模特吧？”

季欢了解的不多，“好像开连锁美容院的。”

“盘靓条顺的，美容院的活招牌啊！”男人婆打量了一会儿关靓，又打量季欢，“你练跳舞的？”

季欢心不在焉的应声，“学过古典舞。”

“怪不得。”男人婆指着关靓，“她身材虽然好，但肉松，一看就是节食瘦的，你不一样，膝盖的肉紧实，下面线条又纤细，这叫酒杯腿，最近新流行的健康美腿，比白幼瘦的筷子腿受欢迎。”

季欢盯着前面，心里苦味翻滚。

有一瞬间是羡慕关靓的。

至少，可以光明正大。

未来的某一天，裴少衍是问她嫁不嫁，而不是跟不跟。

一字之差，注定了不同的关系。

季欢情绪不太高涨，跟在队伍的后面进入分公司大楼，会议过程给男人婆打下手，传递资料。

中午，几家公司的负责人被安排在高管食堂用餐，对面的三层小楼是仓库，其中有一半的零件是裴少衍率队研究制造的，模型出厂之后他还没检验过，总经理邀请他去查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