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锦惜第一次见到拓跋挽月,是在拓跋挽月刺杀她未婚夫容封轩的时候。
拓跋挽月失手被擒,容封轩不仅没有给她治罪,反倒觉得这女刺客和一般的姑娘很不一样。
“你就是拓跋护的女儿?”容封轩眯起眼眸,盯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小丫头,“抬起头来,让本王看看。”
容封轩是东陵的战神王爷,军中将士人人对他唯命是从。
只有眼前这姑娘,面对他怒火,竟不卑不亢一脸倨傲:
“要杀要剐,悉随尊便,我拓跋挽月若是皱一下眉头,我就没资格当大漠枭雄的女儿!”
她铁骨铮铮、傲气凌然,这模样,深深印在了容封轩的心里。
容封轩一把掐住她的下巴,将她脏兮兮的小脸抬了起来:“敢在本王面前放肆,你还真是不怕死!”
“放开我!”拓跋挽月无法挣脱,只能气鼓鼓瞪着他:“狗男人,有本事你就杀了我!”
容封轩被骂,不仅没生气,反倒,薄唇勾了起来:“你是第一个敢骂本王的女人,呵!有意思!”
苏锦惜心头莫名被揪紧了一把。
这两人的对话,让她有一种成了配角的感觉。
后来,容封轩的行为,更是让她清晰地意识到这点。
她真的成了他们相爱相杀中的一环——
为了让拓跋挽月供出拓跋护的余党,容封轩将拓跋挽月囚禁起来,亲自审问。
而此时,容封轩大败拓跋护,正在命人整顿军队,不日即将凯旋回京。
苏锦惜是军师,打胜仗之后她就没什么事可做了,每日里除了看书,便是做女工。
她和容封轩的大婚日期定在下月初一,这是她爹娘生前给她定下来的婚事。
从小到大,她和容封轩就是一对金童玉女,郎才女貌,人人羡慕。
苏锦惜对这场大婚十分期待,连嫁衣也要自己亲手缝制。
倒是最近容封轩似乎很忙,初时还能日日回来与她一起用膳,后来,一整日都见不到一面。
下头的人说他这些日子还在清剿拓跋护的余党,每日带着拓跋挽月在大漠驰骋,逼她说出拓跋一族余党的藏身地。
据说,拓跋挽月的脾气很暴躁,刚开始甚至还视死如归。
“既然是视死如归,为何后来却将家族的余党供了出来?”婢女紫苏来嚼舌根的时候,苏锦惜漫不经心问了句。
紫苏回道:“据说是王爷总算劝服了她,让她知道那些人残害边城百姓,都不是什么好人,所以她才会大义灭亲。”
“这么说,拓跋挽月还立功了?”苏锦惜下针的速度稍微缓了缓,但随即便又继续缝制了起来。
紫苏冷哼道:“她爹是大贼寇,她就算立功,也功不抵过。不过么,王爷他一代枭雄,也不会跟一个小丫头计较,她愿意将余党供出来,王爷大概也就不给她治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