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……皇上！”府尹扑通跪地，面上血色尽褪，“臣、臣失职，臣该死！”

宇文砚漫不经心的瞧他一眼，“天子脚下，巍巍京陵，死了一个三品京官，这算个什么事？”

府尹跪在地上，身子抖如筛糠。

“京畿重地，说杀人就杀人，连朝廷命官也不放过，该是怎样的穷凶极恶，才能做出这种令人发指之事？”宇文砚的指尖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桌案，“你身为幽州城府尹，有什么解释？”

楚元棠默不作声的站在后面，心里盘算着，到底是谁想杀户部尚书？

还有，户部尚书一死，谁是最大的获益人？

别误会，她可不想当好人，去替死人申冤，纯粹是这事撞她身上了，到时候这帮废物查不出真相，回头把杀人这么大的罪名，扣在她头上。

“皇上恕罪，臣该死！”府尹完全没头绪，急得肝胆剧颤。

谁知道那短命的尚书，到底是谁杀的？！

蓦地，府尹抬头，目不转瞬的盯着楚元棠。

楚元棠心头一钝，瞧，她说什么来着？真是好的不灵，坏的灵。

“皇上，报案人说，尚书大人是被楚公子一拳打倒在地，所以楚公子……”府尹喉间滚动。

这两位都是他惹不起的爷，可他没法子，总归得有人先把锅背了。

反正，楚元棠有丞相护着！

得，就她了！ 宇文砚指尖一顿，敲桌子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
门口，丞相楚辰良，太师刘仁，疾步近前行礼。

“臣，叩见皇上！”

宇文砚抬了手，“尸体在二楼，自己去看！”

闻言，楚辰良和刘仁对视一眼，一前一后上了楼。

只一眼户部尚书的尸体，二人双双变了脸色，转身下楼，回到宇文砚跟前杵着。

“看明白了！”宇文砚道，“是打死的，还是毒死的？”

刘仁：“打死！”

楚辰良：“毒死！”

宇文砚不怒反笑，“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，两位想好了再说。”

“李大人面上有印子，显然是挨了重击！”刘仁挺直腰杆。

刘仁曾为先帝师，伺候、辅佐先帝数十年，其后先帝驾崩，他与楚辰良同为辅政，别瞧着这老头两鬓斑白，做起事来干净利落，雷厉风行。

“刘太师是年纪大了，眼睛不太好，连李大人唇角的污血都没瞧见。”楚辰良在来风月楼的路上，便已粗略的知晓了事发的经过。

知子莫若父，楚元棠有几斤几两，他这个当爹的还不清楚？

打死一个三品尚书？

她还没这个胆子！

“皇上！”楚辰良躬身行礼，“老臣以为，李尚书乃是中毒而死！”

仵作上了楼，一番验查下来，哆哆嗦嗦的下楼回话，“启禀皇上，诸位大人，据小人初步验证，李大人有中毒迹象，小人方才以银针试探，毒入咽喉，应是有人在饮食上下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