蛇？

两齿？

有毒！

宇文砚靠在树干处，额角的汗不断渗出。

“忍着点！楚元棠撕下衣角，勒住伤口上方位置，从靴里取出小折刀，在宇文砚的伤口上，划了十字痕放血，“是毒蛇！”

宇文砚面白如纸，“朕、朕是不是快死了？”

“皇上，若是大难不死，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？”楚元棠揉了一下鼻尖。

宇文砚喘着气儿，唇色发黑，好似已经意识不清。

“晕得真是时候！”楚元棠咬咬牙，当即俯身。

属于女子的薄软朱唇，轻轻落在宇文砚的腿上，温软的感觉与周身的凉意产生强烈的碰撞，他靠在树干处，长睫微抬，狭长的眼缝里，倒映着她光洁的额，小巧的鼻尖，两颊微凹着。

将一口毒血吐在地上，楚元棠换口气，继续吮着毒血。

如此反复，反复如此。

未察觉，头顶上方那道晦暗不明的目光，始终盯着她。
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待高湛带着人找到他们的时候，楚元棠嘴角带血，依旧保持着蹲坐在地的姿势。

许是沾了些许蛇毒的缘故，她有些精神迷惘，双手撑在地上，身子有些轻微的颤，“还活着，就是……有点扎嘴！”

“楚公子？”

“楚元棠！”

闭上眼睛的时候，楚元棠隐约闻到了极是好闻的茶香，淡淡的，让人闻之心安。

皇帝遇刺之事，很快便传回了城。

丞相府内。

楚辰良面色发青，猛地揪住暗卫的衣襟，“谁让你们动手的？”

“相爷，咱们、咱们是照您的吩咐跟着皇上，没敢动手！事发当时，咱们、咱们已经尽量小心，确保公子逃出生天，才敢撤离啊！”暗卫惊慌失措。

相爷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，若是公子有什么闪失……他们这些人都得跟着陪葬！

“相爷，当务之急得确定公子是否无恙。”随扈——简丰，快速上前，“还是先进宫看看吧！”

公子是被抬回宫的，宫中众人皆有目共睹，如今太医齐聚乾元殿偏殿，怕是……伤得不轻。

楚辰良转身就走，周身杀气腾然，“备车，进宫！”

若是元棠有什么闪失，他绝不罢休。 楚辰良进宫之后没直奔内殿，而是跪在了宫道上，泣声高呼，“吾皇万岁万万岁，皇上安然无恙，老臣不负先帝所望！”

“皇上？”高湛紧了紧手中的拂尘，“丞相大人跪在宫门外不肯起身。”

宇文砚面色依旧苍白，微跛着腿往外走。

及至宫门口，宇文砚亲自搀起老泪纵横的楚辰良，“丞相的忠心，朕甚为感动，丞相放心，朕已经下令太医院，务必治好您的爱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