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她被抬进了老东西的府里,那她就没机会逃了。
沈祐还没起来吗?
他是不是喝太多了?
“杜鸢,做母亲替你谋了这么好一桩婚事,你要感恩。嫁过去,要当好好侍奉丈夫,抚养孩儿,要做到家宅和睦,温柔知礼,早点为侯爷开枝散叶!切记,莫要丢了我们杜府的面子!”杜母站在门口,看着在毒辣日头里晒着的杜鸢,一脸得意地说道。
几个婆子上前来,强硬地摁着杜鸢,让她给杜氏磕头。
“还不多谢夫人。”婆子嘲弄道。
“呸,贱东西。”杜鸢啐了一口,冷笑道:“我过去后就让侯爷把你儿子下大牢。”
杜氏脸色一沉,几个快步下了台阶,冲到杜鸢面前,挥起巴掌就扇了下来。
杜鸢也不客气,脑袋一伸,往杜氏的肚子上狠狠撞去。
沈老侯爷那儿就是地狱魔窟,只要抬进去,定是死路一条。横竖是死,先撞死这毒妇!
杜氏被她撞得哎哟一声摔在地上,当即就嚷了起来。
“还不去请父亲!拿家法!若不好好让她学了规矩,去了侯府,那不是让杜府的脸面丢尽。”杜锦澜来了,拧着眉,一脸不悦地看着杜鸢:“孽障!你生性顽劣,目无长辈,如今竟还敢对嫡母动手,来人,把她拿下。”
杜鸢冷笑,“我是孽障,那你们两个就是孽畜。”
“真是反了天了!”杜氏面色铁青地爬起来,夺过了仆妇手中的板子,朝着杜鸢的嘴打去。
“娘,不能打脸。侯爷还要她呢。”杜锦澜立马拦住了她。
杜氏定定神,恨恨地说道:“把她摁倒!扒了她的裙子!”
婆子们强行把杜鸢摁在滚烫又尖锐的石子上,掀起她的裙子,拽着她的亵裤就要扒下来。
杜鸢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。
这板子是特制的,打在身上,不会在皮肉上留下太明显的伤痕,全伤在骨头上,剧痛无比。
“狠狠打,让她长记性。”杜氏冷斥道:“贱人生出的贱货,没规矩的东西。”
杜鸢抬起发红的眸子,恨恨地瞪着杜氏:“杜夫人,你总骂我娘是贱货,可你别忘了……当年是杜大人把我娘哄骗来的!杜大人和你才是最贱的东西!”
“真是反了天了!打,打死她!”杜氏勃然大怒,夺过板子,狠狠挥着往杜鸢身上招呼。
杜鸢宁可被打死,也不想被送给沈老侯爷。他是个变态,每年死在他胯下的少女不知道有多少,据说人抬出来时,身上就没一寸好皮肉。
“三妹妹,你小娘出身低贱,能进杜府是她的造化,你怎么还敢辱骂爹爹。”杜锦澜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。
“希望你以后也有这样的造化。”杜鸢用力啐了一口。
她小娘原本是江南小商户家的女儿,杜恒骗了小娘,说他尚未婚配,把小娘带到了京城。小娘进了杜府大门才知道他早就娶妻生子,还有好几房小妾。但杜鸢快出生了,小娘也不能让杜鸢被人骂野种,只能忍气吞声地留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