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摆着,不信她了。
但南星愚昧的,始终对苏母抱有一丝期望。“妈妈,能不治吗?”
“是不想治,还是不敢治?”苏诗茜视线瞟向她,“妈妈对你始终有情分,是委婉给你留面子。你不会真以为医院里,白昭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吧?”
南星大脑一片空白。
看看苏母,又看苏诗茜,被她眼中得意畅快刺痛,不肯示弱,“你给我乱泼脏水,我不奇怪。我奇怪的是,沈淮安跟我四年见面次数,屈指可数,你是怎么硬把屎盆子往他脑袋上扣?”
她完全想不明白,“在医院,沈淮安被你逼得出示行程,任你查,你都不信,你到底是爱他,还是恨他,非要他深陷豪门女色的舆论漩涡?”
“好了。”苏母见不得南星欺负苏诗茜,“南星,你能言会道,妈妈知道。可茜茜是你姐姐,又怀着孕,你不该这样敌视她,刺激她。”
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,南星从头到脚骨头缝都是凉的。
苏诗茜出现后,南星自觉对不起她,主动回归亲生父母处。
但那时苏家怀疑养育苏诗茜的那家人,是恶意换婴,势必要那家人付出代价。那家人抵死不认,直接报警。
警方介入下做了亲子鉴定,竟发现南星跟那家人,也没有血缘关系。
至此,那家人嫌疑洗清,却也不要南星了。
南星就准备自己离开,苏母少见落了泪挽留她,后来再加苏砚辞那件事,她就这样被留下了。
可这四年,南星感觉苏母跟她越来越远,直到这一刻,情分无形中稀薄成烟。
她试图挣扎,“妈妈,我没有敌视,事端缘由是她挑起的,她在医院动手,我头发——”
“医院的事,砚辞原原本本告诉我了。”苏母打断,“南星,茜茜怀着孕,力气能有多大?还有白昭帮你,要是有个万一,你想过茜茜出事的后果吗?”
她想过的,所以她捱了打。
白昭也有分寸,拉开苏诗茜时,还伸手护着她。
可南星说不出话,只觉空气里有刀,一字一刀,将她剐成血淋淋骨架。
她不知道怎么出的苏母卧室。
踩上台阶时,苏诗茜追上来,“你最好没有怀孕,也跟淮安毫无瓜葛,否则,不用等到体检,你马上就会死得很惨。”
她除了跟苏母告状,俨然还有其他准备。
南星心惊肉跳,“什么意思?”
苏诗茜逼近她,“哥哥做事最严密,已经派人去取医院监控,你是去见白昭,还是去做别的,明天真相大白。”
南星三魂不见七魄,行尸走肉般游荡回房间。
她床头壁灯开着,光亮笼罩一个人。
苏砚辞半靠在床头,棉质的深绿睡衣,衣襟半敞,袒露的胸膛肌肉强悍,血气方刚。
更多疑,老辣。
可笑她自作多情,竟然觉得在医院他轻飘飘地放过,是他心软了。
南星没有靠近。
苏砚辞从床头拿起她手机,“什么时候改了密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