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孤王为什么要拿宗人府的人来审问。”容祁淡淡笑言,“为了你吗?”
-你配吗,苏卿鸾-
苏卿鸾如同窒息,他根本不感兴趣,甚至觉得浪费时间,“是民妇唐突了。”
容祁对周与迁耸耸肩,“请便,死刑犯迟早是死,留口气让他能走上断头台就好。”
苏慎祥张了张口,心知这被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记恨他,苏慎祥终于没有说话,作为父亲,他让女儿和幽禁冷宫的殿下撇清关系,保护女儿和家人,他认为是一位父亲应该做的。
苏卿鸾听闻容祁准许用私刑,心下猛地一沉,紧紧咬着嘴唇,险些咬出血来,为什么她仍希望容祁可以帮她,他明明不会平白无故的帮她。他们连陌生人都不算。是因为...对他仍有期许么,是因为心底某处她仍然是她的祁郎么。
“谢殿下恩准。”周与迁用剑柄逼在苏慎祥心口的鞭痕上,扭动,刺入,刚刚愈合的伤口,登时皮开肉绽。
苏慎祥痛的闷哼,却没有因为疼痛而弯腰低头,也未露出一丝半毫的懦弱。
打在父身,痛在儿心。
苏卿鸾内心里如万箭穿心,看着老父亲被用刑,自己却无能为力,属实不孝。
周与迁厉声道:“老贼,说!是谁指使的你。”
苏慎祥将眼睛闭起,不屑多说一字。
眼看着父亲的衣物被鲜血湿透,苏卿鸾突然屏住呼吸,顷刻间,做出了决定,献出自己。
她用衣袖擦拭了下眼泪,缓缓回身望向那桌案后一直冷眼旁观的男人,容祁。
容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,干净的手指端起茶水,品茶好雅兴。
苏卿鸾明白他若想帮她,不过是一句话的事,奈何他不想帮助她,他喜欢看她痛苦万分,也喜欢她俯首称臣下作的求他。
他只是静静的端详她。就像看戏子演戏,演这人世间骨肉分离的戏码。
如他所说,人的悲喜并不相通,她越凄惨,他越痛快。
终于,在父亲忍痛的闷哼声里,在周与迁一声声老贼的逼供中。
苏卿鸾败的彻底,她轻轻眨了下双眼,两串泪珠滚落,落在地上像支离破碎的花瓣。
她缓缓将手攥紧,罢了,有什么比救家人性命紧要的呢。这仅剩的一身尊严,留着它做什么。
-缺个暖床婢不是玩笑,伺候舒服了,孤考虑帮你父亲一把。考虑好了随时过来。-
“我考虑好了。”
容祁轻敲在桌面的手指停下,身体微微一紧,却没有立刻回答她。
我考虑好了,我会做你的暖床婢,把你伺候舒服,求求你,帮我父亲一把。
求你了。
求...你了...
苏卿鸾泪眼凝着容祁,眼中的祈求不言而喻,不知道他的话是否还算数,或是耍她,可除了相信他,她别无他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