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晚棠的脸色瞬间苍白一片,眼眶也红了:“将军,妾……”
“滚!”
叶晚棠再没有言语,低头跑了出去。
裴渡没有理会,大步走到盔甲前,确定没有被叶晚棠弄坏,这才松了口气,脸色却仍旧难看,见石丫来送衣裳,他开口呵斥:“你们怎么做得事?我的盔甲竟然让一个外人动!”
石丫被骂懵了,好一会儿才怯怯开口:“不,不是爷您自己说的,要叶姐姐照料您的衣食住行吗?奴婢听见了这句话才没有阻拦……”
裴渡一愣,这才想起来,他昨天好像真的说过这种话,那刚才不是叶晚棠要碰他的盔甲,而是在遵从他的吩咐……是他冤枉叶晚棠了?
他连忙朝外面看去,叶晚棠已经不见了影子,想起刚才那张苍白的小脸,和那双通红的眼睛,他眉头皱了起来,这种欺负人的感觉可真不好。
可他犹豫片刻,还是没有追上去,就这么把叶晚棠吓走了也好,反正他们本来就不该有交集的。
叶晚棠一路跑回了清苑,等房门关上,她才握住了自己发抖的指尖,心跳却迟迟没能平复。
等日头升上正空,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时候,她才勉强冷静下来,却忍不住苦笑了一声,还以为昨天晚上那一出之后,她和裴渡之间关系会缓和许多,可没想到不但没有,反而更糟了。
那个男人好像没有心一样,怎么都动容不了。
想起刚才男人那狰狞可怖的神情,她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又白了起来。
是那个盔甲对裴渡而言太过重要;还是他对她太过厌恶,所以在借题发挥?
叶晚棠将脸颊埋进膝盖里,满心都是无措,她以为水滴石穿是有用的,可现在却有些拿不准了,她不知道该怎么讨好裴渡这个男人,他太难办了。
她泄气的靠在门边呆了许久,连麦儿来喊她用早饭都没有出去,只说她不饿。
午饭的时候也仍旧没有露面,后来石丫来找了她一趟,她也没见,思绪倒是逐渐清晰了起来,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,绝对不能放弃,哪怕裴渡真的是单纯的厌恶她而借题发挥,她也只能当做不知道,她必须要说服自己这件事真的是她做错了,唯有如此,她才能继续去讨好裴渡。
本就不是为了享福来的,遭些委屈,受些冤枉又怎么样呢?
叶晚棠,别这么娇气。
她抬手揉了揉脸颊,将莫名潮湿的眼睛擦干,然后栽到床榻上睡了过去,她太累了,身体累,心也累,且先让她休息这一宿,等明天天一亮,她就会变回以往的叶晚棠了。
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,梦里仿佛梦见了金姨娘,她抓着对方的手,想和她说一说心里的委屈,可即便是在梦里,她也根本不敢开口,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过得不好,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其实怕裴渡怕的要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