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到姜袅这条信息的时候，季晟正被韩秋荷询问祖宗三代。

季晟掏出手机瞧了一眼，没回，认真回答韩秋荷的问题。

“我爸妈在我十六岁那年车祸去世了，家里还有一个妹妹，今年十八。”

韩秋荷闻言满眼心疼，“可怜的孩子。”

季晟浅笑，不似面对姜袅那般刚硬，有晚辈的低姿态，“还好。”

韩秋荷问，“那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？”

季晟坦诚说，“打工，学徒，一点点积攒，到现在。”

十六岁的半大孩子，在没爹没妈的情况下还要拉扯刚满两岁的妹妹。

这种情形，不用经历，单单想想就知道多难。

不过，心疼归心疼，该问的韩秋荷还是要问，比如，“小季，你买房了吗？”

季晟听得懂韩秋荷的意思，如实回答，“买了，两套，现在住着一套小一些的，大点的年初刚买，还没装修。”

听到季晟说有房子，韩秋荷一颗悬着的心落地。

不是她物质，主要是谈婚论嫁没房子真不行。

没房子，结婚住哪儿？生孩子住哪儿？

总不能一辈子租房子。

姜袅的情况不比季晟好多少，母亲在她三岁时乳腺癌去世，父亲倒是活着，但跟死了没差别，二十七年不露面，连通电话都没有。

所以，韩秋荷出于私心，不想让她后半生再吃苦。

两人聊了几句，从厨房出来，端菜上桌，喊姜袅吃饭。

姜袅踩着拖鞋走过来，正准备落坐，韩秋荷拿起桌上的竹筷敲她的手，“去洗手。”

姜袅皮肤白，没来得及收回手，手背上留下两道红痕。

季晟看在眼里，眉峰本能蹙了下。

韩秋荷余光扫见，眉开眼笑。

姜袅去洗手间洗手，季晟也去洗。

老房子洗手间本就空间逼仄，姜袅站进来都勉勉强强，季晟往里一站，更是显得拥挤不堪。

姜袅撩眼皮看他，没什么笑意，却荡着风情，娇滴滴地喊，“季师傅。”

季晟低头看她，喉结滚动，“嗯。”

姜袅，“你对我一见钟情？”

信息没回，她就当面问。

季晟睨向她，没否认，“有点。”

姜袅甩甩手上的水，转过身跟他对视，细腰软着倚在洗手池上，微微仰头，姣好的面容，修长白皙的脖子，平躺的小腹，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，碎花裙下紧致笔直的长腿皆暴露在他眼前……

“见色起意？”

季晟，“嗯。”

见他承认，姜袅轻笑，“你倒是挺诚实。”

季晟不卑不亢，“没什么不诚实的。”

姜袅这会儿还怄着下午他不帮忙的气，拿了块毛巾擦干手，双手环胸说，“可我不喜欢不顺着我的男人。”

拒绝的话说得直白。

说完，姜袅垂下手，脚下步子迈开，擦着身子从季晟面前走过。

季晟垂眸瞥她一眼，忽然大手一伸扣住了她手腕。

姜袅回眸抬头，勾人的眸子仿佛能盛水。

季晟，“怎么叫顺着你？”

姜袅，“让你往东，你不往西……”

说着，姜袅往季晟跟前走，踮脚勉强到他鼻尖，用红唇去蹭他脖子，并没有真的蹭到，若即若离，呢喃软语撒娇似的继续说，“让你跪着，你绝不站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