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还是非常配合地说了一句：“呃，殿下当时就带着面具。”

然后，屋内转为静懿，大家相互看了好几眼。

北宸澜眼眸微缩，转向凌月瑶：“当真是你？”

“……”凌月瑶却没说话，悠悠地看着他。

前世他告诉她，离开观澜湖后他便派人查探了她的身份，他还做了观澜湖上她立在船头的画像带在身边。

那些江州的贪官污吏，就是凭借着那副画像，找到她，把她送到他面前去的。

他现在却不记得，而是靠玉船认出了她？！  片刻后，凌月瑶轻轻地吸了口气：“彩月，你先退下。”

“是。”

凌月瑶抬眸看向北宸澜，“殿下，可不可以让你的护卫也退出去？”

“……”北宸澜迟疑了一瞬，抬手示意长安也出去。

咔。

门板轻轻拍合，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

凌月瑶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北宸澜。

一片空白的脑海之中，响起他当初近乎卑微的祈求：“凌月瑶，我不求你爱我，只求你不要这么憎恶我，那么难吗？”

可是现在，这个男人的眼眸，冰冷而漠然，仿佛隐匿了万年不化的寒冰，世间一切，皆不入他眼。

包括她在内。

这样的北宸澜，让凌月瑶很不适应。

年少时随船队出去，她的确救过一些人。

北宸澜是让她最印象深刻的。

当时他带着半边面具，露出的鼻梁和唇却极其的好看，她总觉得，他的样貌必定不差，值得期待。

人家戴面具示人，必定有难言之隐，她虽然想看他的脸，却并未私自揭开。

她两辈子的初吻交代给那么一个陌生人，心里对他的感觉很微妙。

甚至还想着是不是什么美丽的邂逅。

但北宸澜恢复一些之后，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，只留了那个玉船。

她当时甚至于心底有些失落。

有一段时间，她都会想起他。

想着，他身体完全好了没有？

后来，日子久了，她再没有见过那个人，也逐渐忘记了他。

在江州别馆里，她被人下药送给北宸澜，春宵一度之后，她对那个欺辱了自己的人恨之入骨。

她哪里知道，北宸澜就是当初自己救过的那个人？

等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，还经历了许多别的事情，她心里的恨开始消散，逐渐爱上他的时候，朝中政变，一切都来不及了……

凌月瑶的眼神晦暗莫测，方才的接触下，她确定他明明是关心她的，却又要装冷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