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酒中作怪

作者: |发布时间:2021-09-30 06:42 |字数:2037

等她演奏完毕,琴弦上已是染了红色。被划破的手指,裂口扩大,血珠溢出。叶楚烟将伤指拢入袖中,移步台前,优雅谢幕。

“大小姐,您的手!”青茗离得最近,也看得最清楚,拿着丝绢就上来替她止血。

“一点皮外伤,不碍事。”叶楚烟经过前世断指之痛,这点小伤不算什么。

下台后,一个太监走了过来,将一瓶药交给了青茗,“大小姐的琴艺当真是高,我家主子很喜欢,见大小姐伤了特赐此药。”

叶楚烟一惊,这太监身着明蓝色官服,该是朝廷里的大太监,他的主子定是王侯之列。她连忙接过,俯身下拜领赏。

太监点点头,算是满意正准备转身而去,她站起来询问道:“敢问公公,您主子是?”

太监眉头一皱,投来一个不满的眼神,她立即改口道:“恕民女无礼,民女只是想知道是受了何人的赏赐,日后若有缘遇见,民女便当面以谢恩赐。”

闻言,太监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些,“你不用知道,心里感恩戴德便是了,我家主子若是心情好连一条狗都赏得。”

叶楚烟点头称是,这太监话语刻薄,定是皇家人身边的太监。这赏她药的就是出席百家宴的皇子,听闻大皇子跟二皇子都会出席,但是举目望去,她并不知道皇子入座在哪一桌,现在围着敬酒最多的便是她爹所在的一桌。

只见厉建安厉建峰两位在席间,接受着众人敬酒。既然是他们最多人敬酒,那这席间该没有皇子才对。她一头雾水,让青茗帮忙上药后便走回了酒席。

“见过世子,二公子。”她福了福身,行礼问候。

厉建安刚要答话,却突然捂着胸膛,扭头轻咳,“咳咳。”

叶堂之挥手叫着小厮,说道:“近日天气大寒,我令人上山采了些灵芝,配上些药材泡了点药酒。温脾入肺,生气活血,世子可小酌一杯,润润肺。”

小厮抱上来一个小酒坛,壶嘴露在外面,给厉建安空着的酒杯满上。转过另一边,手按在了酒坛顶,给厉建峰跟叶堂之倒上。

“慢着!”正在三人要饮之时,叶楚烟出声叫住。这细节,让她觉得古怪,“爹,这酒虽滋补,也得看是否对症。若药物相克,反而对身体有害无益。”

这酒桌上敬酒不饮,便是无礼。纵然是厉王府世子也不能冒然的拒绝敬酒,不然辱没的是厉王府的颜面。

“就这一杯酒,值得什么,哪里就能把大哥喝坏了。”厉建峰在一旁说道,将酒杯往厉建安的面前推了推。

“二公子此言差矣,药物的东西,谁能说的清楚。世子乃王府血脉,若真有个好歹,国公府可承担不起。”叶楚烟将矛头转向厉建峰。

忽然,叶堂之面容一变,转瞬即逝,但这细小的变化,没有瞒过叶楚烟的眼睛。

厉建峰瞥向厉建安,他最不喜欢别人将他当成病秧子,走路都不需要人扶,一杯酒若都不敢饮,岂不气恼。

“楚儿,世子堂堂男儿,哪有一杯酒水都不能喝的道理,你真是妇人之见。”叶堂之冷笑,他很准确的读懂了厉建安那颗倔强的心。

叶楚烟还要再说,厉建安抢先说道:“这不仅是一杯酒,更是国公一番美意。我自问还不到病入膏肓,一杯酒算得了什么。”

他举杯凑到嘴边,酒液饮入口中。

叶楚烟心惊,恨不得立即上去将他的酒杯打翻,那酒里是下着毒的!

突然,厉建安将酒水吐了出来,一阵猛烈的咳嗽。皱眉喘息,小厮正在后替他拍背顺气。

“大哥,你怎么了!来人,送世子回王府。”厉建峰对后头的小厮说道。

厉建安闭目皱眉,拿手绢擦着嘴角的酒液,几个人抬着一个轿子到了桌边,将他带走。

叶楚烟见爹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,见厉建峰敬酒,又换上了笑脸。二人你来我往,有说有笑。

她看向那拿酒的小厮,神色紧张,像被狐狸包围的兔子一样,缩着身子低着头。

“来,我敬公子一杯。”叶楚烟夺过小厮手里的酒坛,不按酒坛顶,就这么给厉建峰倒了一杯。

她斜眼看着叶堂之,见他眼睛忽然直了,带着三分惊恐。

就在她偷瞄之时,不小心将酒倒出了杯子,溢了一桌,也湿了他的手。厉建峰连忙站起,躲开那倾斜而下的酒液,惊奇的看着叶楚烟,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失误。

“二公子见谅!”叶楚烟惊慌的将酒坛放下,拿出手绢来,替他擦拭着沾到酒液的手。

“一点酒水而已,不必这么紧张。若有缘份,今后多得是给我斟酒的机会。”厉建峰尾音上扬,带着挑逗。

“二公子说笑了,犬女不过是会弹弹琴罢了,怎配得上二公子这等雄才大略的英杰。”叶堂之听出言外之意,笑得胡子不停的颤。

“咣!”铜锣之声又起,太监已清点完了诸位宾客的投票,“百家宴才艺比试,公子魁首,厉王府二公子,厉建峰!千金魁首,叶国公府大小姐,叶楚烟!”

在座点头赞叹,毫无争议。叶巧容跟厉建峰在台下领旨谢恩。

“幸亏大皇子殿下今年没有参加,不然我这魁首跟大殿下平肩,那可就惹怒不少千金了。”叶楚烟细声细语说道,她知道厉建峰一定听得见。

厉建峰斜眼,嘴角勾起,“纵使他来又如何,百家宴本就是公平比试,现在我的剑法不一定在他之下。”言语中尽是不满。

对皇子连敬语都不用,直接用了他这个字。果然对于大皇子,厉建峰非常不喜欢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,叶楚烟若有所思,回去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位大皇子殿下了。

厉王府内,厉建安坐于暖阁中,面前四五人,各个面色凝重,皱眉苦思。围着一块白娟,窃窃私语,不知讨论着什么。

半响,一个白发无须的老者上前来,说道:“世子,这绢布上的酒液确实有毒,但毒性非常轻微,不至于要命,但对世子......”他不敢再说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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