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鸢心里一阵酸楚。
她可没有岳晓溪那么好的命,有人宠着惯着,还玩了一手好茶艺。
见她不说话,季宴沉耐心问道:“那天你跑什么?”
“不跑留下来看你们继续亲亲我我?”许鸢简直都要被气笑了。
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季宴沉有些头痛地扶额。
许鸢冷冷看着他,“编不出理由就不要编了,左右你和岳晓溪的关系,她都已经告诉我了。”
其实,许鸢很想惩一时口舌之快,祝他们幸福。
可话到嘴边,终究还是没说出口。
凭什么呢?
她现在还是名正言顺的季太太,凭什么要给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让位?又凭什么祝福他们?
季宴沉微蹙眉,“她告诉你什么了?”
许鸢扬起一个不达眼底的笑容,“你们两个之间的一切。”
倏然间,季宴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沉了下去。
他冷漠地看了一眼咖啡厅里面的岳晓溪,之后对许鸢道:“我还有事,你先走吧!”
说完,季宴沉大步流星地回了咖啡厅,去找岳晓溪了。
许鸢再没看他们两个,垂眸离开,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,早没了面对岳晓溪时的底气。
她就算再嘴硬,可现实就在眼前,也容不得她继续自欺欺人。
她与季宴沉就要离婚了,而他们相爱的两个人,会名正言顺地在一起。
一想到这些,许鸢便有些不甘!
两年暗恋,三年婚姻,她对季宴沉以及他的父母言听计从,乖巧听话地像个木偶任人摆布,简直失去自我。
换来的,却是今天的下场,要她怎么轻易放下?
令许鸢没想到的是,次日,季宴沉便主动联系了她。
看到他的号码,许鸢一阵恍惚。
她早就删除掉季宴沉了,可他的号码却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,根本忘不掉。
她故作不耐烦地接起电话:“又怎么了?没正事的话,我可不奉陪。”
季宴沉语气冷淡,“我爷爷带季欣宜从海城回来了,晚上陪我回家去吃饭。”
季欣宜是季宴沉的妹妹,也就是许鸢的小姑子。
许鸢并不情愿,但季宴沉这次很自觉地给了她双倍的“出场费”,她自嘲一笑,勉强答应了。
“那晚我喝醉了,岳晓溪是想要照顾我,结果摔了。我就不明白了,你当时跑什么?你帮我一把也好啊,我没让她把我给压死……”
季宴沉一边开车一边解释着,语气还带着些许委屈。
许鸢抿着唇,始终一言不发。
当晚,季家老宅的餐厅比平日热闹许多。
季老坐在上首的位置,季许和杜明月分坐在季老的两边,他们这些小辈则坐得远一些。
“哎,老二家的儿媳妇,这一胎又没留住,那丫头的身体实在太差了。”
季老对季家的长孙很重视,所以季许和弟弟季川两家一直都在较劲儿。
听到季老长吁短叹,季许和杜明月夫妻双双默契地不说话。
只有季欣宜心直口快,“没怀住也好过怀不上啊!是吧爷爷?”
许鸢握着筷子的指节发白,脸一阵红一阵白的,低头默默吃饭。
见自己的话冷了场,季欣宜不死心地道:“嫂子,你跟我哥结婚三年了吧?怎么连个消息都没有啊?”
这时,杜明月也抬起头,看向许鸢,“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,有爷爷在,会为你做主的。”
杜明月的话已经很明显了,希望许鸢说实话,让季老好好管管无法无天的季宴沉。
许鸢忽觉胃中绞痛,蹙眉按住了自己的胃部,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。
“你怎么了?”季宴沉注意到了许鸢的异样,焦急问道。
“没事,胃有些不舒服,我回房间休息一下就好。”许鸢痛得额角冒着冷汗,脸色煞白。
她很抱歉地向季老告罪,季老关切地让她赶紧去休息。
刚出餐厅,身后便传来了季欣宜的声音:“我嫂子这身体也不行啊,怪不得怀都怀不上。”
许鸢咬唇,不禁紧紧攥住了季宴沉的衣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