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若词眼眶发烫,喉头梗塞,紧紧的闭着眼。
她蠢笨,愚昧,迟钝,甚至还对娘亲炫耀过婆母的掏心掏肺。
娘亲看着她被人蒙骗利用,弃之如敝履,折磨凌辱,为了永宁伯爵府,把宋家所有的亲人都搭了进去还不自知,想要提醒她,却被毫不犹豫的反驳。
娘亲去世的时候,得有多不安心?
池谨修的声音隔着窗枢,好像就在耳边。
“她已经嫁了过来,母亲想要的这些都几乎是囊中之物,何必急在这两日?”
老太太一顿。
实在是永宁伯爵府账目亏损的厉害,再等几天,讨债的人上门来,到时候他们的脸面可就丢光了。
但池谨修是男子,在老太太的心里,宝贝儿子不需要考虑内宅这些事。
“内宅夫人的心思多复杂?宋若词受我诱惑看不出来,但她娘也会想到这些。”老太太呷了一口茶水,口气里微微不满:“要不是你没松口,宋若词今日答应接手账本,再等明日回门,中馈之事就是木已成舟,宋若词的嫁妆已经填进来充公了。”
有了宋若词丰厚的嫁妆,账能填平,伯爵府的日子也能好过两年。
“宋家满门忠烈,性子最为纯直良善,她娘就算有所怀疑,也不会在回门日就劝宋若词留点防备。”
因为纯直,毫无防备,永远不能算计到家人身上,所以前世落得个父兄惨死他乡,母亲郁郁而终,家破人亡的下场。
老太太就是吃准了宋家家风暴烈忠贞,只要不在外室方面露馅,宋若词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池谨修。
唇上一疼。
宋若词皱眉睁开眼。
池君寒深邃鹰眼被接近正午的阳光浸染,眉尾微微上挑,说不出的阴沉风流。
“不能专心?”
声音含笑,眼里却冰冷。
池谨修和老太太就在窗内,隔着窗户,宋若词声音低的可怜。
“池君寒,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“昨夜,你为什么知道我会路过门口?”
池君寒就是认定了宋若词跟昨夜下毒暗算他有关。
宋若词沉下心,声音又轻又急:“都说了,拉到谁就是谁,不是你也会是别人!”
前世池君寒是中毒后自己进门避难,毒性爆发,又被宋若词误认为是池谨修,半推半就滚在了一起。
这辈子宋若词重生醒来已经坐到了新房内,掐不准时辰,又想要自己能万无一失怀上,所以提前一步把池君寒拉进了新房。
宋若词的唇被池君寒咬破,血珠比口脂更为鲜艳。
池君寒盯着宋若词的唇,喉结滚动,笑的肆意:“看样子你是真的想不起来,没关系,我可以帮你回忆回忆。”
他不信。
说着,扣着宋若词的后颈,恶劣的在她唇上蹂躏碾压。
宋若词满嘴的血腥味,推着池君寒,心又提着,不敢用力挣扎弄出大动静。
窗内老太太有心要教池谨修算计,循循劝导:“谨修,母亲知晓你的委屈,只要你能在宋若词回门之前哄她接过账本,母亲就想办法,把那女子接进伯爵府,给她一个身份……”
话没说完,宋若词眼睁睁看着池君寒在窗枢上猛拍了一下!
“哐当”一声响,震的整个窗户都在摇摇欲坠。
老太太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屋内一片静默,宋若词知道池谨修在向后窗靠近。
宋若词被池君寒摁在窗边,衣衫凌乱,嘴唇红肿,眼角湿润,只要池谨修一开窗,就能看见她模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