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枝儿压制住心中紧张的情绪，努力露出天真无害的笑容：“我懂事了，这样的事不想麻烦父母。”

“那你是怎么进来的？”

苏枝儿愣住了。

她要不要说实话呢？

“你若不说我便抓你见官，私闯民宅企图盗窃，罪名不小。”

苏枝儿急了，差点儿说话也不利索，努力地为自己辩解：“钻狗洞！我没私闯民宅企图盗窃，我是想来借药！借！不是窃！”

江湛然的嘴角带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，他并未真的要抓苏枝儿去见官，不过是瞧她憨态可掬，心里莫名生出一种想要逗弄她的冲动。

见她着急的眼睛都大了一圈，仿佛又多了几分可爱，语气也稍稍温和了些，问她：“要借什么？”

苏枝儿以为他真要报官，本还有些担心，听到她这样说，又乐得眉开眼笑：“清灵草，我知道这东西只有王府有。”

江湛然冷着脸：“你如何得知？”

苏枝儿自然不会蠢到将金手指的事说出来，便扬起了圆润小巧的下巴：“我苏家在这儿也是有些名声的，若连这点消息也打探不来，岂不是白混了？”

她娇小嫩白的脸上充盈着骄傲和自豪，却没有半点嚣张跋扈，她年纪还小，这模样挺讨人喜欢。

江湛然眸色深沉，嘴角又提了一下，但脱口而出的语气还是十分淡漠：“窗下左手边的柜子第二层，自己取。”

苏枝儿见江湛然答应得这般爽快，心里反而有些不安，没有第一时间去拿，而是小心翼翼问：“你肯给我？”

“要便拿。”

“要！自然要！”她本以为这次来会空手而归，还担心惊动了江湛然，下次行动不会再那么顺利，没想到这就拿到药了。

于是立刻翻身跳下床要去拿药，但她先前太专注于救江湛然，吸入了太多线香，此刻身子竟然出现了短暂的麻痹现象。

落地时，手脚都不稳，脚下一个踉跄，眼看额头就要磕到前方的凳角上，江湛然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拉住，并用手掌垫在凳角处。

他此刻也很虚弱，苏枝儿的身体还是向前撞去，只不过额头撞在他的手掌上，并没有受伤，反而是他的手背让凳角划开了口子。

苏枝儿只觉得尴尬，同时心中泛起一丝暖意。

总算没白救，江湛然虽然看着冷漠，但也不算磨灭人性，没有看着她这个小姑娘遭罪。

江湛然将她扶稳后，下床将清灵草拿来给她：“拿回去。”

苏枝儿收了草药，但目光却落在他正流血的伤口上。

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抓住他的手掌：“我带了金疮药，帮你处理一下吧。”

对方没有说话，苏枝儿当他默许了自己的行为，便掏出药来给他包扎伤口，顺口问道：“你为什么会中毒？又是谁告诉你点香止痛这个法子的？”

江湛然听她语气恍若一个大人，又见她施针包扎手法都如此娴熟，与她那娇俏可人的模样完全相反，对她更多几分兴趣，竟起了一丝玩意逗弄她：“你来我这里偷药便算了，还窥探我的隐私，苏家的教养便是这般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