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脱裤子打屁股

作者: |发布时间:2023-03-15 14:04 |字数:2222

景渊暗爽,道:“啧,杖杀未免太过,只是卫世子这张白璧无瑕的脸若被黥字,当真可惜。”

卫宁面无表情,只觉得他这般假惺惺,顿觉市井传逍遥王面如恶煞,心如蛇蝎的话不假。

萧行之听到逍遥王这么说,没想明白为什么冒犯逍遥王的是自己,他却抓住卫宁不放,忙道:“王爷,方才是卑下听信谣言,对王爷不敬。卫兄与此事无关,若要黥字,就往卑下一个人脸上黥字,卫兄是无辜的。”

卫宁清楚逍遥王这是冲自己来的,便道:“此事全因我二人心无敬畏,若王爷降罪,卑下自当领罚。”

景渊挑了一下眉,道:“卫世子现在心甘情愿领罚,之后可别说本王不讲道理。”

卫宁心想,真是笑话,你在京都横行多年,什么时候讲过道理。

只听景渊又道:“以前在军营,遇见不听话的新兵,脱了裤子几十杖军棍下去,就听话得跟鹌鹑似的。”

卫宁猛地抬头,正撞见他满眼戏谑。

但她只能选择忍气吞声,劝道:“王爷,卑下无状,也是读书人,脱裤子打,成何体统?”

景渊桃花眼满是张扬,笑得无比欠揍:“喔?不脱裤子就能打屁股了?”

卫宁广袖里的手攥紧,好想再给他几拳。

难道她有选择吗?

景渊看卫宁敢怒不敢言的样子,心里一阵畅快,道:“不过嘛,本王看卫世子这鸡崽子一般瘦弱的身材,怕是经不起几棍,罢了,谁叫本王仁慈,你们读书人的事,就用戒尺代替吧。”

卫宁暗暗松了口气,咬牙切齿道:“卑下谢王爷宽宏大量。”

逍遥王发话,多的是人抢着表现,不一会儿,竹板打肉的声音“啪、啪、啪”的响起。

其间还夹杂着萧行之的痛呼。

丢脸,太丢脸了。

卫宁咬紧牙关,一双手肉眼可见地肿胀起来。

知道逍遥王在看自己笑话,她强忍着疼不肯发出半点声音来,在心里默默数着。

一旁的景渊漫不经心,端起茶盏来喝,瞥见卫宁眼角发红的样子,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疼的,颇为动人。

他在心中嗤笑,这张脸倒是出众,只是娘们唧唧,通身没个男子汉的气魄。

镇国公为国捐躯之事被改编成曲子,传唱在勾栏瓦肆之间。

眼前这个玉质金相的少年郎,怎么也难与曲子中威风凛凛的镇国公联系在一起。

若不是高门贵族的血脉不容混淆,景渊都要觉得镇国公被戴了绿帽子了。

三十下手板打完,卫宁手已经痛到麻木。

景渊欣赏完卫宁和萧行之像猪蹄一样的双手,才站起身来,对众人道:“行了,该说正事了。本王这次来国子监,是想请诸位大儒做个见证。一个月前本王不小心将卫世子撞伤,这次是特地来向世子赔罪的。”

卫宁皱起眉头,这位爷哪儿是跟人低头的主。

当初派人把丞相儿子打得爹娘都认不得,把尚书女儿骂得差点要自尽,都没见他跟人道过歉,怎么现在来跟她这么个小人物道歉?

她迅速回想着近来发生的事。

对了,五皇子!

因为跟大儒吵架,圣上将五皇子罚到御都山孔圣庙思过,至今没开口让回来。

景渊想必是趁着给她道歉的契机,向圣上开口,替五皇子求情。

这么想倒是能说通。

可是刚才还给了她那么大一个下马威,她怎么敢接!

卫宁躬身回道:“岂敢当,当时府内小厮莽撞驾车,惊扰王爷。卑下已处罚过小厮,原当是卑下向王爷请罪,何来王爷向卑下赔罪一说。”

景渊假模假样地扶起卫宁的胳膊,说:“卫世子快请起,不必为本王遮掩,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,何况世子伤势不轻,本王理应如此,世子勿要推却。”

说着,不等卫宁反应,敷敷衍衍,就向她拱手行了一礼:“还请卫世子见谅。”

卫宁扯了扯嘴角,道:“不敢当。”

心里默默起誓,等着吧,这次的亏我以后一定讨回来。

景渊说:“谢卫世子体谅。本王已着人将药材送至公府,若世子缺什么疗伤的药材,尽可与本王开口。”

气也撒了,歉也道了,景渊毫不拖泥带水,领着一堆人呼啦啦走了。

卫宁不禁头疼,自己还未入朝堂,就把得罪了一个难缠的家伙,以后的路怕是不好走。

萧行之立刻软了筋骨,瘫坐在座椅上,不知手蹭到了哪里,他呲哈一声,“这下手也太重了吧,疼死我了……”

卫宁冷冷道:“看你今后还长不长教训,今日是他不与你计较,若真要论罪处罚,整个侯府都得赔在你这张嘴上。”

萧行之哭丧着脸,“难道因为他有权有势,就可以为所欲为吗?我,我好歹是侯府公子,当这么多人的面被打,也太丢脸了。”

沉默了几息,卫宁平静道:“你说得没错,有权有势就是可以为所欲为。”

***

那边景渊回到长公主府,母亲长公主就过来找他,问道:“可道过歉了?”

景渊点点头。

卫宁猜得不错,他的确是为了五皇子来道歉的。

今上在初登基时经历了些腥风血雨,后来镇国公打退西北蛮夷,与邻邦保持着不好不坏的关系。

十几年没再起战事,算得上是天下太平,崇文轻武风气日益严重。

五皇子当着大儒的面把桌子掀了,得罪了整个儒林。

消息一传出宫闱,就有学子堵在顺天府为郑大儒鸣不平。

那天他急急驾车,本是想进宫替五皇子求情,好巧不巧还把卫宁给撞了。

不仅在宫门闭合前没赶得上入宫,还给御史台留下话柄,可谓火上浇油。

让圣上开始反省自己是否对长公主一脉过于纵容,连带冷落了一阵子。

长公主道:“下次可不许这么莽撞了,五皇子渐渐大了,我们要更加小心才是。”

景渊紧皱眉头,母亲尝到了从龙之功的甜头,这是打算扶持五皇子为下一任储君。

没办法,五皇子再不成器,谁叫这位同时沾着景和景两家的血脉。

他就算再不痛快,也得去给五皇子收拾残局。

长公主看到景渊一脸不悦,还以为他是不满给卫宁道歉一事,便道:“我儿,知道你委屈。现今继皇后生的九皇子渐渐大了,我们虽不至于拉拢六皇子和卫家那位贵妃,但暂时还是不要与之敌对,让继皇后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
其中利害关系景渊自然明白,想到刚才自己的“道歉”,他有点心虚。

景渊清咳了下,把话题岔到卫宁的长相上,道:“您是不知道,那个卫世子一个大男人,娘们兮兮的,就差簪花抹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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