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副驾驶的谢安歆不时偷瞄了下霍钧尧的神情,只见他一脸冷沉的神色,眸光微寒,一言不发地开着车,一路上都没有说话,那神色,和刚才在老宅中,那恩爱护妻的模样完全不一样。
谢安歆知道,他们不需要演戏了!自然也不用再伪装什么恩爱夫妻了。
想到刚刚在老宅里,霍钧尧对她的温柔和呵护,当她被人欺负,他霸气护着她,就好像从前那样,从不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,想到这儿,谢安歆的心里就泛起甜蜜。
可是,瞬间,她的眸光黯淡了下来,刚刚,他们只是在演戏。
想到这儿,谢安歆很快调整好自己,露出一抹标准的微笑,客套地说道:“刚刚的事情,谢谢你,也特别感谢你愿意和我出席我爸的生日宴。”
一听到谢安歆客气有礼的话,霍钧尧握住方向盘的手攸地收紧,脸色暗沉到了极点。
突然,霍钧尧猛地一刹车,谢安歆整个人向前倾,差点撞了上去。
谢安歆还没有坐定,就听到霍钧尧冰冷的语气说道:“下车!”
突如其来的寒冽让谢安歆一脸蒙圈,她不解地看着霍钧尧,“什么?”
她没有听错吧?他叫她下车!
“下车!别让我说第三遍。”霍钧尧重复了一遍,那双冰冷的眸子甚至都没有看向谢安歆。
看着霍钧尧阴森的神情,谢安歆困惑不情愿,但是还是不敢违抗他的意思。
谢安歆下车后,霍钧尧开着车,扬长而去。
望着霍钧尧离去的方向,谢安歆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,望了望四处的环境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别说是打车了,就是行人,几乎都是没有的。
想拿出手机来叫一部滴滴快车,掏了掏口袋,才想起来,下车匆忙,自己的手机放在包包里,而那个包包,则是在霍钧尧的车上。
也就是说,现在的她,没有手机没有钱,在这条没有人烟和车辆的路上,只能走着回家?
一阵风吹来,谢安歆萧瑟了下,不禁拉紧了身上的外套。
触及那件外套,谢安歆停住了动作,这件外套是霍钧尧的,她一直披在身上,将外套凑近自己的鼻间,是专属于他的味道。
拢紧了外套,外套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,在这个异常寒冷的夜里,留给她仅存的那一点温暖。
走了将近一个公里的路,谢安歆走不动了。那双高跟鞋早就被她脱掉,拿在手上,她的后脚跟被高跟鞋磨破了皮,此时还在渗出血丝。
突然,赤脚走路的谢安歆被一个小石子磕住了脚,痛呼一声,倒抽了一口气。
好痛!她估摸着自己的左脚被石子磕出血了。咬住下唇,谢安歆的脸色很苍白,她看了看四周,瞧见一百米处有一张的石椅,她忍住脚伤,踮着脚尖,好不容易走到了石椅那边。
坐下来后,谢安歆弯身看了看自己的脚,果然,真的出血了。但是也没办法,只能任由着流血。
坐在石椅上,阵阵的冷风吹来,乱了谢安歆的发,细白的脚上,那伤口已经慢慢没有再流血,一抹强烈的无助感袭击而来,红了她的眼眶。
霍钧尧明知道这里没有车、没有人,明知道她是个很怕黑的人,竟然还让将她赶下了车,他就真的那么恨她吗?
眼睛越来越酸涩,漆黑的道路上,只有树影在摇晃,谢安歆很害怕,要是这个时候出现了强.奸犯,她这辈子算是完了。
想到这儿,谢安歆的心猛然颤抖了下,与其坐在这儿,还不如起来继续慢慢走,起码这样自己离家更近了一些。
强撑着自己的身体,谢安歆拿起那双高跟鞋,一瘸一拐地走着。
突然,前方射来刺眼的汽车前照灯的光芒,谢安歆欣喜万分,一定是霍钧尧回来了,他终究是不忍心丢下自己的。
待那辆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近,谢安歆发现,这并不是霍钧尧的车,突地,她不由得紧张害怕起来。
该不会自己真的那么乌鸦嘴,说什么来什么,真的来了个强.奸犯或者人贩子之类的吧?
谢安歆越想越害怕,双手拉紧了外套,就像有霍钧尧给她力量一般。
这个时候,她是不是要先藏起来,免得真的遇到了坏人。谢安歆想着,那辆车子停在了她的身边。
看了看那车子,是法拉利,还是最新款的。强.奸犯应该没钱开这么奢侈的车吧?
谢安歆看着那辆车子,看到那辆车子驾驶室的车窗被摇了下来,定晴一看,谢安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。
对方看到谢安歆,也是大吃一惊,惊喜万分地喊道:“小歆!”
“南枫,怎么会是你?”谢安歆的惊喜完全不亚于他的,甚至比他更加兴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