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季南初这边离开，季母已经精神恍惚，最后忍不住跟妹妹赵舒雅打了个电话。
听完姐姐的蠢事，赵舒雅一脸无语：“根本连影都没有呢，你上去说什么啊，你这么一说，说不定南初反倒对顾厉北上心。”
“那怎么办？”季母急了，她还记得之前在医院，即便是昏迷着也要紧紧抓住顾厉北衣角的季筎诗。
筎诗从小就喜欢顾厉北，喜欢了十几年，本来两个孩子的婚事也是板上钉钉子，稳稳妥妥的，结果突然杀出来个季南初。
昨日晚宴，顾厉北那孩子看季南初的眼神，别说是筎诗受不了，连她看了都揪心。
那分明是男人对女人动心的前兆。
如果不是顾厉北表现得太明显，筎诗又晕倒，季母也不至于直接去找季南初，让她不要争抢。
“姐。”赵舒雅打断季母，“这事先放一放，我这边有个事要问你一下。”
听电话那边的妹妹语气突然严肃起来，季母紧张：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“姐，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。”赵舒雅语气不好，甚至有点冲，“半个月前，你是不是跟堂妹夫老张去吃饭了？”
“嗯。”季母点头，偶然间碰到了，就一块去吃了午饭。
“我说姐，做人得有界限感，怎么你要跟堂妹抢老公呢？”
“你说什么！都扯到哪去了，胡说八道。”季母又急又气，恨不得透过电话把人捉过来揍一顿，“你怎么能这么想我，我是你亲姐姐。”
季母胸膛起伏，眼圈都气红了。
“是啊。”赵舒雅的声音依旧嘲弄，“南初还是你亲生女儿呢。我说姐啊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，你现在是什么感受，南初就是什么感受，甚至来说，你更过分，因为南初还什么都没做！”
季母心一沉，立时明白了妹妹话里的意思。
她讷讷道：“我、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“你当然不是故意的。”赵舒雅的话十分锋利，一针见血，“因为你太过于在乎筎诗，以至于哪怕是一点迹象都没有的事，都要杀灭在萌芽，你满心满眼只考虑筎诗，连给南初落脚的位置都没有。你下意识为筎诗考虑，完全漠视南初的感受。
你知道么，你这样比故意更让人心寒！”
沉默良久，才响起季母艰涩的语气：“我、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只是忘了。”忘记去考虑季南初，忘记把她放在心里。
“唉。”赵舒雅叹气，“你也别难过了，不怪你，要怪就怪你家老季，谁让他把孩子弄丢了呢，错失了18年，无论如何都弥补不回来。”
“是我过分了。”季母辩解，“但我只是希望南初能稳住心态，毕竟在外面流落18年，看着代替自己享受父母之爱的筎诗，难免不甘。”
“这倒是。”赵舒雅点头，“不过也是人之常情，换谁心里都平静不了，毕竟筎诗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南初了，包括顾厉北。”
“物质可以弥补，感情就弥补不了。”季母赶紧道，“厉北对筎诗是有真感情的。”
“呵呵。”赵舒雅嘲笑，“也就你这么认为，说实话啊，你别嫌我说话难听，南初到底是季家和赵家的种，基因就是优越，无论是从长相还是智商，都碾压季筎诗。连气度这种需要后天培养的，筎诗也不如南初。”
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。”季母不高兴了，“筎诗哪里不好了，名媛圈子里，筎诗是数一数二的，就说钢琴，谈的多好，还开过个人演奏会呢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南初不会弹？”
听到这句，季母愣了一下，怎么感觉这么熟悉，好像在哪听过。
反应了一会，才想起来，是之前季南初说的话。
季母沉默片刻，将季南初最后说的那段话对赵舒雅说了。
她本意是想表达季南初那孩子性格冲，爱顶嘴，然赵舒雅却听出别样意味：“你也别太看低南初，你跟她好好聊聊，打听打听，说不定南初养父母家条件很好。”
“哪有什么养父母。”季母蹙眉，她听季老爷子提过一嘴，季南初是被一个姓古的老头收养的，那老头不只收养了南初，还收养了另外两个孩子。
据说老头是个太夫，家境不至于太差，但也好不到哪去，最多中产，跟季家根本没法比，就如萤火之于皓月。
“这样啊。”听完季母的话，赵舒雅点了下头，劝她：“你给孩子留点颜面，即便古家经济状况不好，也别拆穿，我听说这个年纪的年轻女孩自尊心最强了。”
“对对对，可不就是么。”总算是说到季母心坎去了。
季母就是这个意思，她之前对季南初说那些话，根本没有恶意，不是去嘲讽她，只是担心孩子左性了，行事偏激。
筎诗做了十几年的豪门大小姐已成事实，她的学识、气质还有举手投足的风范，都浸淫在骨子里了。季南初即便是不甘心，嫉妒，也都拿不走，最多，在金钱上多弥补她一些。
季母自觉自己一片慈母心肠，可惜没人理解她：“我是真怕两个孩子相处不好。”她举了个例子，“就拿衣服来说，筎诗从小到大穿的都是国际大牌，出门交际也都是穿高定，南初看见了肯定不舒服。还有珠宝首饰，筎诗那边少说也有价值几个亿的珠宝，我看南初，平时连耳环都不带。”
季母越说越揪心：“这些还是外在，关键是见识，对大牌的认识，对珠宝的鉴赏，南初什么都不懂，以后肯定会出丑，而且她若是故意跟筎诗争，两人关系不好，以后出门交际，没有筎诗领着她，肯定是要露怯的，届时别人肯定会嘲笑她，嘲笑季家。现在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季家笑话呢。”
赵舒雅打了个哈欠：“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，无济于事，不如给她安排个得力的助理，以后也能帮帮她。”
豪门贵妇还有名媛之间的战争，不亚于商场上的尔虞我诈，一句话一个语气都有不同含义，季南初刚回来，什么都不懂，容易被人带到坑里，最好找个懂事的人跟着她。
“我想找啊，就怕南初不信任我。”季母说起这个就生气，要不是因为田青和程子珊，也不会导致南初筎诗之间有芥蒂，因为出了田青这码事，季母就不好插手助理一事。
赵舒雅给她出了个主意：“简单，让承继找。”
提起大儿子，季母眼前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