竺君惊呼出声，后半截嗓音被拆吞入腹。

她被提着转了个身，后脑勺“咚”一下撞到了门板上。

吻得她气喘吁吁的人终于肯松开，手掌抚到她脑后，吻了吻她喘着气的嘴角。

“撞疼了？”

竺君摇了摇头。

两人贴得过分近，她有点儿不舒服的往后退了退。

想到外边还有人，也臊得慌。

可实在无路可退。

又被握着肩膀拎了回来。

“跑什么？不是口渴？”

他说着，松开手。

竺君看他两指捏着杯壁，随即引水而入。

“过来。”他用眼神示意。

竺君到他跟前，接了过来，水温刚好。

只是，总觉得唇齿间怪怪的，满是不属于自己的滋味。

脸热得慌。

喝了两口，不再喝了。

将水杯放到一旁，竺君垂着眼睛，不敢去看他。

就要去床上。

郦道安拉住了她。

“卸磨杀驴？”

“嗯？”

她不大明白。

郦道安眼皮抬了一下，意思是，他刚才给她倒水喝了。

竺君抿了抿唇，脸热得慌，半晌，才细声细气的说：“谢谢郦先生给我倒水。”

看他不甚满意的样子，又说：“水很好喝。”

不如不夸。

“虚伪。”

郦道安捏着她下巴晃了两下。

“道谢可不能光靠一张嘴。”

他望着她的眼睛里蓄着一把火，竺君看得清楚。

却看不懂这把火背后的意思。

舔了舔嘴唇，竺君有点摸不透他。

琢磨了一会儿，她转过去，重新拿了一只杯子，给他也倒了一杯水。

随即抬起那细的，被灯光照得温柔又莹白的一小节手腕，将杯子送到他唇边。

她仰着头，暖色的光满满落入她眼中，澄澈而温暖。

郦道安推开了她的手，摇了摇头。

竺君看着他的眼里满是疑惑。

郦道安点了点她的唇。

竺君的小脸一下红透。

她抿了抿唇，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可是，外边也许还有人在.....

“嗯？”

他眉梢微微挑了一下。

竺君踮脚，在他唇边吻了吻。

郦道安却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，含住了她的唇。

他瞬间堵住了她的退路，粗重的喘息令竺君不受控的发出了些绯靡的声音来。

郦道安拖住她，稍一用力，就将人贴着门板半抱了起来。

他要的突然且凶猛。

竺君无力的受着。

门板有些不堪重负的发出声响。

竺君心慌的拿手按在郦道安肩上，试图求他小点声。

可他抓住了她纤弱的双手，将人死死按在门板上，反倒越发肆意起来。

想到外边的人也许并未回房。

也许回房了，但也极有可能会听到这里的声音。

......

竺君无地自容。

哪怕先前他带她一块儿去游船，已算是昭示了他和她的关系，但以眼下这种方式彻底挑明......

她难堪又煎熬。

她是他玩弄在鼓掌之中的一条鱼，浸泡在湿热的水里，浮上来，又沉下去。

在他眼里，不止她的脸有点价值，她的身体应该也有点价值。

头顶的灯光，忽明忽暗。

竺君闭上眼睛，不敢再往下想，只有让自己脑袋空空才好受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