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怀孕好事啊，怀……”裴柔柔反应过来，猛地瞪大了眼睛，“程亦川那个狗男人的？”
“嗯。”
“操！那你怎么办，要告诉他吗？”
宋诗意摇了摇头：“不说，反正我们都要离婚了。”
裴柔柔顿了下又道：“那你……要留下这个孩子吗？”
宋诗意沉默了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当得知怀孕的第一时间，她瞬间的反应是不要这个孩子。
可回来后，她想了很久。
这是她和程亦川之间的恩怨，跟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关系。
她每每一闭上眼睛，仿佛就能感受到三年前，那个孩子的生命一点点从她身体里流失掉。
那种感觉，她不想再体会一次了。
可是，如果留下……
宋诗意道：“不知道，等过段时间再说吧。”
裴柔柔看出来她不想再讨论这件事，打着哈哈岔开了话题：“对了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，‘初恋’系列的项链和戒指的成品我们杂志社一致好评，好多都已经开始内部预定，到时候上市一定会大卖的。现在就差手链了……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是发布会了，来得及吗？”
“来得及，最多三天就能做好。”
裴柔柔松了一口气，又道：“诶，你现在怀孕了，还能做成品吗，制作过程中难免要用到化学用品，不然还是交给代工厂吧。”
“没关系，戴上口罩和手套就行了。”
“那你自己注意啊，不行就给我说。”
宋诗意笑了下：“放心吧，没问题的。”
从浴室出来后，宋诗意拿着手机，犹豫了很久，才给程亦川拨了一个号码过去。
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通，舒依彤得意的声音传来：“程总现在和我在一起呢，你别自讨没趣了。”
“哦。”
宋诗意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。
另一边。
程亦川从卫生间出来，见舒依彤正拿着他的手机往衣服里揣，他走过去将衣服拿了过来，嗓音冷淡：“刚才谁打电话了么。”
舒依彤眼神闪烁：“没，没……”
程亦川翻了下手机，看到了一分钟前来自宋诗意的通话记录。
他抬眸，扫了眼舒依彤，后者道：“程总，宋诗意问你在哪儿，我知道你不想见她，就随口打发了她，其他的什么都没说。”
程亦川收起手机，完全没把她这些无脑的小技巧放在心上。
这时候，合作商满面春风的走过来：“程总，幸好你还没走，我在暮色定了一个包间，一起去玩玩儿吧。”
程亦川道：“舒小姐才是这次合作的主角，我就不去了，你们玩尽兴。”
舒依彤连忙道：“程总……”
程亦川朝合作商点头致意后，便大步离开。
出了会所后，程亦川坐进车里。
司机道：“程总，回公寓还是星湖公馆？”
程亦川垂眸看了眼手机，嗓音很淡：“星湖公馆。”
“好的。”
过了半个小时，程亦川刚下车，手机便响起。
还是宋诗意的来电。
他接通后，电话里却没有声音传来。
程亦川有些不耐，一边扯着领带一边坐进沙发里：“说话。”
隔了两秒，那边传来一个谨慎试探的声音：“你……忙完了吗？”
这通电话宋诗意打的其实也很纠结，但如果她一直拖着不解释的话，程亦川会以为她变本加厉，以后再想要离婚，只怕是难上加难了。
不过这电话要是能打破他的好事也挺好，算是出了一口气。
“忙什么。”
宋诗意默了下，没再就这个问题继续深入讨论下去：“今天对不起啊，我临时出了一点事，不是故意没去的。”
程亦川冷声：“宋诗意，我等了你一个小时。”
“对不起对不起，我真是临时有一点事，你看明天行吗，什么时间你来定，或者我一大早就去民政局门口等你，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抽空来一趟就可以了。”
“我没你那么闲，明天要去比利时出差。”
宋诗意闻言，有些遗憾：“这样啊，那等你回来再说吧。”
有个霸总老公就是这点不好，离个婚都要排着队预约。
电话没挂，过了会程亦川又道：“想吃巧克力么。”
宋诗意一时没反应过来：“嗯？”
程亦川不耐的重复一遍：“我去比利时出差，问你吃不吃巧克力。”
宋诗意突然想起，程亦川上次去比利时的时候，那边的合作商送了他几盒当地特产的巧克力，他拿回来后随手扔在了茶几上。
他不喜欢吃甜的，也不喜欢吃零食。
不过宋诗意很喜欢吃。
程亦川想着反正都是要扔掉的，扔到垃圾桶里是扔，扔到她嘴巴里也是扔。
过了会儿，宋诗意才道：“哦，不用了，谢谢。”
程亦川鼻尖冷哼了声，挂了电话。
宋诗意刚要睡觉，没过几秒，手机响了起来。
程亦川道：“醒酒药在哪。”
“进厨房往左数第三个柜子上面第一层，不过那是醒酒汤，要煮的，你要是不会的话……”
电话那头，程亦川呼吸平稳，似乎是特意在等她后面的话。
宋诗意继续：“把佣人叫起来吧。”
下一秒，程亦川直接挂了电话。
宋诗意撇了撇嘴，放下手机重新倒在床上。
难怪程亦川今天这么温柔，原来是喝了酒的原因。
他这个人，每次喝了酒，脾气就会变好很多，也特别好说话。
有时候宋诗意被他骂的又急又委屈的时候，都恨不得在他每次进门之前，都先灌他几瓶酒再说。
当然，她也始终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。
……
程亦川没叫醒佣人，摁了摁发涨的太阳穴，喝了一杯冷水后，上楼了。
他进了卧室，刚想拿衣服去浴室，就看到那一排排长时间无人动过的女装。
宋诗意好像搬走已经快一个月了。
今天下午，他在民政局门口问了林南一个问题：“一个女人非要离婚，除去为了得到利益之外，还有其他什么原因。”
这段时间他确实也烦了，宋诗意说她不要钱只想离婚，但这种借口明显就是无稽之谈，从那个男人今天在程氏楼下大闹一场就足以看出。
可宋诗意的态度又如此决绝，今天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有趁机来勒索他，这又实在是令人费解。
林南沉默了很久才试探道：“程总，太太会不会在跟你闹脾气？”
“闹脾气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