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话,好不容易爬进来,怎么可能这么窝囊的被丢出去。
白亦韬想找人轮奸她,后妈蛇蝎心肠,她无家可归,身无分文,再被陆司北丢出去,不是死路一条吗!
何况她现在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,本能的觉得这里最安全……
“祁千凝!”
男人额头青筋暴起,声音咬牙切齿,“拿开你的脏手!”
这女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,脏成这幅鬼样子,还敢往他身上凑。
整个帝都,谁不知道陆司北洁癖严重?
曾经有女人在宴会上撞到他,想引起他的注意,但一时不慎红酒撒到他的西服上,他当场断了那女人一只手,将人丢出会场。
至此,被冠上活阎王的称号。
以前的祁千凝就算再作死,也没做这样的事。
但是此刻的千凝不知道,还抬眸可怜巴巴的望着他,“你答应不扔我出去,我就松开!”
陆司北眼眸沉下,凛冽的嗓音一字一顿,“你想死?”
“……”
千凝肩膀抖了抖,咬着下唇,企图唤醒他的良知,“陆司北,我们不是夫妻吗?”
“昨天就不是了。”
话落,男人豁然伸手,像拎小鸡一般将她提起,大步往楼下走去。
千凝心里着急,抓住他的手,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出脚。
男人眸色冷沉,另一只手准确捉住她的脚腕,没想到祁千凝耍赖,就着他的力道纵身一跳,双腿稳稳的盘在他腰上,手臂抱紧了他的脖子。
结婚三年,二人从来没有过这么亲密的距离。
陆司北身子猛的僵住,危险的眯起了冷眸,眼神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。
比起刚刚的无赖,女人精致的脸蛋儿上多了些茫然,“为什么不是了?我们不是经过家族同意,不能轻易离婚吗?陆家还需要我父亲的支持……”
“你觉得祁家目前的情况,有能力支持我?”
陆司北沉声,竭力隐忍,“离婚协议我已经送到祁家了,从你昨天跨出这道门,就不再是我陆家的人!”
他其实大可以用暴力手段对付她。
但是今晚的祁千凝,太反常。
对上这双赤诚灵动的眸子,惊讶远大于愤怒,他竟然有些下不去狠手。
千凝心里一沉,面上强装淡定,“那,那就是还没离完?在拿到离婚证之前,你也不能赶我走,对不对?”
“……”
陆司北低头看她,幽深沉寂的眸底带着审视。
千凝被他看得胆怯,低下头,小声的确认,“对不对?”
“滚下去。”
他声音淡漠,倒是没否认。
千凝当他是默认了,小心翼翼的从他身上跳下来。
退开两步,这才认真的打量他。
男人五官深邃,身形修长,一双黑眸凌厉冰冷,就算是穿着居家服,都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,比她在苗地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俊美。
触及到他干净的居家服上那些黑乎乎的爪子印,千凝眼底讪然。
她伸手,狗腿的帮他拍了拍。
但没想到越拍越黑,整件衣服都不能看了。
感受到周身气息骤然下降,她下意识往后退,“不,不好意思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陆司北皱眉,眼底毫不掩饰的嫌弃,“在拿到离婚证之前,你最好给我安分点,否则整个祁家都承担不起代价。”
甩下一句话,他大步离开。
周围冷空气撤离,祁千凝深呼了一口气,小手拍了拍胸口。
管家此刻还站在门口,僵硬如雕塑。
看着她像见鬼一样。
“太太,您,您您……”
“我,我我可以去洗个澡吗?他刚刚答应不让我滚了。”
“……”
管家只顾着惊讶,竟然忘了回答。千凝挑了挑眉,自顾自的沿着旋转楼梯往一楼走。
一边走,一边四处打量。
豪门就是豪门。
啧啧啧。
这锃亮的大理石地板,华丽的水晶吊灯,价值连城的古董名画,以及各种她形容不出来的奢华摆件。
都是钱的味道啊。
以前她偶尔能在电视上看到,心里充满了向往。
但苗地人守旧也排外,圈着自己那方领土,极少跟外面的世界交流,以至于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出过寨子。
如果不是这次那两个老东西争权……
想到这里,她周身的气息骤然冷了下来。
钱叔好半天才回过神,跟下来,就看到她站在客厅里发呆,浑身的戾气骇人。
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。
上前小心翼翼的解释道,“太太,先生对鲜花过敏,所以佣人才将多余的花儿都清理掉了。”
千凝,“……”
记忆中,祁千凝爱花如命。
屋子里到处都铺满了鲜花,餐厅里,茶几上,就连冰箱里都是。特别是主卧里,几乎半个卧室都会摆满鲜花,简直是睡在花丛中的女人。
白亦韬说她花瓶,倒是一点没说错。
“没关系,之前是摆得有点多,看久了也该过敏。”她摇摇头,表示并不介意。
但是这语气,分明知道过敏什么的都是借口。
钱叔心里更是忐忑。
太太昨天这一趟是经历了什么啊,变得如此深不可测……
来不及多想,那人已经径直上楼,往主卧而去。
钱叔张了张嘴,想提醒她陆司北在主卧洗澡的,但是想到她刚刚对陆司北不怕死的反常举动,愣是一句话没敢说。
千凝循着记忆进了主卧的衣帽间。
看着奢华的衣帽间里,一排排清汤寡水的衣裙,纯白色、粉白色、银白色、米白色……以及各种叫不上名字的白,无助的抽了抽嘴角。
以前的祁千凝,为了追白亦韬,专门打听了他的喜好。
知道他喜欢素色的小清新。
于是,她穿衣打扮,都按照他的喜好来。
然而用力过猛,形成了现在这种夸张的局面,费力不讨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