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枚玉佩,君墨染和君墨彻也有,但和这块不太一样。
不过,这也能证明,少年不是寻常人。
凤晚宁不动声色,给他上药包扎。
她并非因为少年的身份出手,而是因为他在这种时刻,还能想到救那几个女子一起出去,没想着独自逃走。
凤晚宁想起自己的一个手下,刚满十八岁,长着小虎牙,明明实力最弱,上了战场却总想着别人。
她一恍惚,少年挣开她,活动了一下果然感觉好多了,诧异地看了看她,别别扭扭地说:“咳,谢谢啊。”
凤晚宁没吭声,继续看着水,水位好像比刚才涨了点。
“你不信本公子的话?”少年拧眉,“本公子说走不了,还能骗你不成?”
凤晚宁偏头看他:“谁说我要从这走?”
她如果不想来,就凭那两个家伙,根本拦不住她。
她之所以来,一是想看看素云的下场,二是想知道,这湖心庄究竟有什么玄机。
万一,有能够穿回去的法子呢?
少年诧异道:“你不想走?嘿,奇了怪了,你是怎么来的?”
凤晚宁不答反问:“你呢?怎么被抓的?”
少年表情忿恨:“呵,我是被人敲晕了弄来的,他奶奶的,让本公子知道是谁,一定活剐了他!”
“你连是谁都不知道,剐谁?放狠话谁不会?”凤晚宁面无表情。
“……”
这个女人真是煞风景!
正在这时,凤晚宁目光陡然冷锐,伸手往后一推那少年:“退后!”
水面上出现波纹,而且越来越大,像有什么东西。
凤晚宁手握匕首,目光锋利,浑身散发杀气。
少年站在她身侧,眼神中闪过惊愕,但面对水面异状也没有半分后退。
“哗啦!”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水下翻涌上来,几个女子吓得尖叫。
凤晚宁握着匕首蓄势待发,水里的东西翻上来,露出一个头。
原来不是什么怪兽,是个人。
凤晚宁看他的衣裳有些眼熟,这不是……那个车夫吗?
她依旧提高警惕,等那人扬起脸,露出真容,她不禁诧异道:“是你?”
君墨染从水里走出来,上下打量她几眼,眼底的几丝惊讶迅速闪过。
“六哥哥!”少年大喜,几步冲到君墨染面前,“你怎么会来?”
君墨染拍拍他的肩膀:“嗯,你不见了,家里急坏了,你母亲来通知我,我派人查找。你可有事?”
“我没事,好着呢!”少年看一眼凤晚宁,“受点轻伤,她帮我包扎好了。”
君墨染低头看看,果然包扎得不错。
“你倒还有闲心管别人。”
凤晚宁抛抛匕首,漫不经心:“是啊,总比有的人见死不救强。”
这家伙,装成车夫,眼看着她被那两个货带入山庄。
少年来回看他们俩:“六哥哥,你认识她?”
“认识,认识得很。”君墨染笑得意味深长,“你护着她们从这走,那边有人接应,如何?”
凤晚宁拒绝:“不如何,我要是就这么走了,那我不如不来。再说,那个抓我手腕的人,我还没砍他的手呢。”
君墨染嘴角微翘:“那一起?”
凤晚宁没回答,偏头看少年:“你呢?病猫?”
少年眼睛瞪圆:“我才不是病猫,我叫梁温玉!我当然要一起!”
凤晚宁低笑一声,身子轻盈敏捷,跃到地牢门口。
梁温玉紧跟在凤晚宁后头,想着她刚才说的话,忍不住问:“哎?你说你要砍拉你手腕那人的手,那……你强行拉别人的手腕,要怎么说?”
“那要看心情。”
“什么心情?”梁温玉不解。
“心情好,就留着,心情不好,照样砍。”
梁温玉喉咙滚了滚,突然感觉手有点疼。
凤晚宁手起刀落,直接把地牢的门劈开。
外面也没人守着,大概没想到还能有人从里面逃出来。
此时,天色已经暗下来,山庄里火把点点散落,凤晚宁绕着有火把的地方,找到大厅。
大厅里灯火通明,听声音至少有七八个人,说笑声,喝酒声不时传来。
凤晚宁正琢磨着要怎么打,君墨染也到了。
他脸上暗含怒意,压着嗓子质问:“你怎么不等本王?”
凤晚宁莫名其妙:“我为什么要等你?你还要安置那些女人,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来?”
君墨染噎口气:“谁说本王要安置那些女人?”
“你没安置?”
“我……”
“那不结了?”凤晚宁有些不耐烦,“你要是来跟我吵架的,那就赶紧走,别吵我,我自己能行。”
她扫他一眼,眼中满是嫌弃:“我看你和那只小病猫一样话多。”
“你当真不知道他是谁?”君墨染脸色古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