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路清晚这边离开，路母已经精神恍惚，最后忍不住跟妹妹赵敏瑶打了个电话。
听完姐姐的蠢事，赵敏瑶一脸无语：“根本连影都没有呢，你上去说什么啊，你这么一说，说不定清晚反倒对顾泽辰上心。”
“那怎么办？”路母急了，她还记得之前在医院，即便是昏迷着也要紧紧抓住顾泽辰衣角的路芷凝。
芷凝从小就喜欢顾泽辰，喜欢了十几年，本来两个孩子的婚事也是板上钉钉子，稳稳妥妥的，结果突然杀出来个路清晚。
昨日晚宴，顾泽辰那孩子看路清晚的眼神，别说是芷凝受不了，连她看了都揪心。
那分明是男人对女人动心的前兆。
如果不是顾泽辰表现得太明显，芷凝又晕倒，路母也不至于直接去找路清晚，让她不要争抢。
“姐。”赵敏瑶打断路母，“这事先放一放，我这边有个事要问你一下。”
听电话那边的妹妹语气突然严肃起来，路母紧张：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“姐，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。”赵敏瑶语气不好，甚至有点冲，“半个月前，你是不是跟堂妹夫老张去吃饭了？”
“嗯。”路母点头，偶然间碰到了，就一块去吃了午饭。
“我说姐，做人得有界限感，怎么你要跟堂妹抢老公呢？”
“你说什么！都扯到哪去了，胡说八道。”路母又急又气，恨不得透过电话把人捉过来揍一顿，“你怎么能这么想我，我是你亲姐姐。”
路母胸膛起伏，眼圈都气红了。
“是啊。”赵敏瑶的声音依旧嘲弄，“清晚还是你亲生女儿呢。我说姐啊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，你现在是什么感受，清晚就是什么感受，甚至来说，你更过分，因为清晚还什么都没做！”
路母心一沉，立时明白了妹妹话里的意思。
她讷讷道：“我、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“你当然不是故意的。”赵敏瑶的话十分锋利，一针见血，“因为你太过于在乎芷凝，以至于哪怕是一点迹象都没有的事，都要杀灭在萌芽，你满心满眼只考虑芷凝，连给清晚落脚的位置都没有。你下意识为芷凝考虑，完全漠视清晚的感受。
你知道么，你这样比故意更让人心寒！”
沉默良久，才响起路母艰涩的语气：“我、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只是忘了。”忘记去考虑路清晚，忘记把她放在心里。
“唉。”赵敏瑶叹气，“你也别难过了，不怪你，要怪就怪你家老路，谁让他把孩子弄丢了呢，错失了18年，无论如何都弥补不回来。”
“是我过分了。”路母辩解，“但我只是希望清晚能稳住心态，毕竟在外面流落18年，看着代替自己享受父母之爱的芷凝，难免不甘。”
“这倒是。”赵敏瑶点头，“不过也是人之常情，换谁心里都平静不了，毕竟芷凝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清晚了，包括顾泽辰。”
“物质可以弥补，感情就弥补不了。”路母赶紧道，“泽辰对芷凝是有真感情的。”
“呵呵。”赵敏瑶嘲笑，“也就你这么认为，说实话啊，你别嫌我说话难听，清晚到底是路家和赵家的种，基因就是优越，无论是从长相还是智商，都碾压路芷凝。连气度这种需要后天培养的，芷凝也不如清晚。”
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。”路母不高兴了，“芷凝哪里不好了，名媛圈子里，芷凝是数一数二的，就说钢琴，谈的多好，还开过个人演奏会呢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清晚不会弹？”
听到这句，路母愣了一下，怎么感觉这么熟悉，好像在哪听过。
反应了一会，才想起来，是之前路清晚说的话。
路母沉默片刻，将路清晚最后说的那段话对赵敏瑶说了。
她本意是想表达路清晚那孩子性格冲，爱顶嘴，然赵敏瑶却听出别样意味：“你也别太看低清晚，你跟她好好聊聊，打听打听，说不定清晚养父母家条件很好。”
“哪有什么养父母。”路母蹙眉，她听路老爷子提过一嘴，路清晚是被一个姓古的老头收养的，那老头不只收养了清晚，还收养了另外两个孩子。
据说老头是个太夫，家境不至于太差，但也好不到哪去，最多中产，跟路家根本没法比，就如萤火之于皓月。
“这样啊。”听完路母的话，赵敏瑶点了下头，劝她：“你给孩子留点颜面，即便古家经济状况不好，也别拆穿，我听说这个年纪的年轻女孩自尊心最强了。”
“对对对，可不就是么。”总算是说到路母心坎去了。
路母就是这个意思，她之前对路清晚说那些话，根本没有恶意，不是去嘲讽她，只是担心孩子左性了，行事偏激。
芷凝做了十几年的豪门大小姐已成事实，她的学识、气质还有举手投足的风范，都浸淫在骨子里了。路清晚即便是不甘心，嫉妒，也都拿不走，最多，在金钱上多弥补她一些。
路母自觉自己一片慈母心肠，可惜没人理解她：“我是真怕两个孩子相处不好。”她举了个例子，“就拿衣服来说，芷凝从小到大穿的都是国际大牌，出门交际也都是穿高定，清晚看见了肯定不舒服。还有珠宝首饰，芷凝那边少说也有价值几个亿的珠宝，我看清晚，平时连耳环都不带。”
路母越说越揪心：“这些还是外在，关键是见识，对大牌的认识，对珠宝的鉴赏，清晚什么都不懂，以后肯定会出丑，而且她若是故意跟芷凝争，两人关系不好，以后出门交际，没有芷凝领着她，肯定是要露怯的，届时别人肯定会嘲笑她，嘲笑路家。现在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路家笑话呢。”
赵敏瑶打了个哈欠：“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，无济于事，不如给她安排个得力的助理，以后也能帮帮她。”
豪门贵妇还有名媛之间的战争，不亚于商场上的尔虞我诈，一句话一个语气都有不同含义，路清晚刚回来，什么都不懂，容易被人带到坑里，最好找个懂事的人跟着她。
“我想找啊，就怕清晚不信任我。”路母说起这个就生气，要不是因为田芝和程子珊，也不会导致清晚芷凝之间有芥蒂，因为出了田芝这码事，路母就不好插手助理一事。
赵敏瑶给她出了个主意：“简单，让承继找。”
提起大儿子，路母眼前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