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充斥着浓浓的发霉味。
一个身穿碎花布裙的女子,安静的坐在满是草堆铺成的‘床铺’上,一双美眸专注的直视前方,那双眸子虽美,却显得异常空洞、呆滞,很长时间才眨一下,仿佛心中有着化不开的苦楚和担忧。
透过牢房的栏杆能照进一点儿昏黄跳动的灯光,这灯光照在女子脸上,能依稀看清她的容貌。
乌黑的丝发上没有半点朱钗,唯一有的便是那一根朴素怀旧的木簪,将头发松松挽了一个妇人髻,女子容貌倾城,肌肤白腻如雪,眉不描自黛,唇不涂自朱,一双水光潋滟的美眸布满雾气,呆呆的望着前方,不知在想着什么烦心事。
突然,牢房外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,沐时安急忙站起,一双枯瘦的手紧紧抓着栏杆,探头向外看去,水光点点的眸子透出一丝希望的神采。
脚步声渐进,只见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男子,神情冷毅的走了过来。
面前的男子生的俊逸出尘,气质淡雅从容,头戴双龙吐珠金冠,身穿明黄色九爪龙袍,龙袍上的绣色和花纹也是织金描银,说不出的奢华与贵气,只是男子此时的目光仿佛粹了的箭,冷冽的盯着面前的女子。
沐时安在他如刀的目光中,眼中布满雾气,声音颤抖的喊了一声:“临骁!”
“大胆罪妇,竟敢直呼圣上名讳!”男子身后的太监伸出苍白的兰花指,声音尖细的呵责道。
沐时安抬头看了男子一眼,慢慢跪了下来,眸中水光点点,这才低头喊道:“罪妇沐时安,叩见皇上。”
男子如仙的风姿,低头睥睨着跪在地上的女子,打量了许久,终于薄唇轻启道:“打开牢房,你们都下去!”
“是,奴才遵命!”
牢门打开,男子走了进去,老太监让人搬了一张雕龙刻凤的椅子放在男子身后,这才领了人退了出去,偌大的牢房只剩下一坐一跪的两人。
男子斜斜的靠坐在龙椅上,再次打量面前女子,即使一身粗布衣衫,破旧木簪,也挡不住她的倾城容貌。
似是打量够了,只见漫不经心的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,声音平淡道:“找朕来何事?”
“请皇上救救罪妇的孩子。”沐时安说着再次额头贴地。
“那个野种对你就那么重要吗?”听她又提起那个孩子,男人眼神微眯发出危险的光芒,仿佛眼前的女子触碰到他的逆鳞。
“骨肉连心,罪妇岂能不救?”沐时安直视着他,眼中释放着倔强又坚定的光芒。
男子忽而残酷一笑,道:“你若有法子让朕消了怒气,朕自会将龙魄赐你做药引!”
沐时安瞪大美眸,略显紧张的问道:“皇上怎样才能消气?”
“你说呢?”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嗜血残忍的笑。
沐时安看着他嘴边残忍的笑,眼中闪过一抹黯淡,再抬头似做好了什么决定一般,颤抖的伸手将胸前的盘扣一颗一颗的解开,脱去了碎花布裙,浑身上下只剩下了一件水红色肚兜和一件白色亵裤。
只见她咬咬牙,又伸手拽掉胸前最后一抹水红,曼妙的身姿和白腻如膏的肌肤一览无余。
男子嘴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,伸手挑起女子圆润的下巴,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,问道:“是打算色诱朕吗?还是觉得你这身贱肉能让朕消气?”
沐时安转过头去,将眼中的水雾又逼了回去,站起身拿起挂在墙上的鞭子,重新跪了下来,又将男子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,将鞭子置于他的手中。
君临骁看着手中的鞭子,微微一愣,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,似是不解。
沐时安迎上他不解的目光,声音平静道:“罪妇不会这般天真,五年前时安还是大周公主时,那般冰清玉洁的身子,皇上都不屑于碰,更何况如今这般生过孩子的残破之躯,罪妇求皇上狠狠的鞭打罪妇,一如当年罪妇那般对您一样,也许这样皇上的怒气方可消除。”
君临骁握紧手中的鞭子,低头看着面前的洁白玉体,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,狠狠的扼住女子的下巴,强迫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,只听他说:“即使从前你那般对朕,朕也不会打你,因为碰了你,会脏了朕的手!”
男子说着,大手从她曼妙的曲线上轻轻拂过,然后捡起地上的衣服,不屑的扔在沐时安的脸上,声音冷冽道:“把穿上衣服,免得污了朕的眼!”
“朕告诉你,从今往后,折磨你便是朕最大的乐趣,也许你的孽种死去,朕的怒气才会消除!”君临骁站了起来,甩了衣袍踱步离去。
“不要……临骁,求求你……不要伤害我的孩子!”
“君临骁,你不能这么残忍!”女子瘫软在地,痛苦无助的泪水悄然滑落脸庞,她看着男子无情离去的背影,很想大声喊出那也是你的孩子,你若害他会遭天谴的!
为什么会这样,是不是她前世杀孽太重,今生才会有这般报应?
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双眼,沐时安不甘心却也无奈,这副身体的原主犯了错,为何要她这个后来的穿越者偿还?
也许五年前他们就不该相遇,若不相遇,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痛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