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警方和贺国正的追问下,保姆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。
她说,家里出了点急事,缺钱。
为了钱,她偷了一些苏一挽的首饰去卖。
被苏一挽发现了。
苏一挽并没有追究她的罪行,只是让她尽快辞职离开,大家维护一个体面。
当时因为贺宁辍学的事情,苏一挽的状态本来就不太好。
保姆不想失去这份工作,便打着道歉的名义,给苏一挽送了一杯加了安眠药的水。
苏一挽就睡了过去。
那个时候,贺国正刚好替苏一挽抓药回来,便交给她煎药。
她每次便趁着煎药的时候,在里面加上安眠药。
致使苏一挽,一直昏迷不醒。
被警方抓到后,她一直辩解,自己只是想要苏一挽昏迷一段时间。
她怕苏一挽一醒过来,就让她辞职。
只是想撑到这个月底,拿到工资后,缓解燃眉之急。
到时候,她就让苏一挽好起来,自己也会辞职的。
“她是这么说的?”贺宁闻言,却是几不可见地一皱眉。
贺国正长舒一口气,咬牙道:“对,她就是这么厚颜无耻!”
这可不是厚颜无耻了吧?
贺宁望向客厅落地窗外。
警察正押着保姆上车。
在她看来,保姆的说辞,简直是漏洞百出。
为了延后几天辞职,给苏一挽下药……
她就没想过,一旦被发现,她会付出代价吗?
如若苏一挽死了,那她也跑不掉。
而且,在她记忆中,后来是在贺彤的照料下,苏一挽才好起来的。
期间并没有保姆辞职什么的事情。
“好了,爸爸,已经找到下药的人,妈妈很快就会好起来的,您别生气,小心气坏身子。”看见贺国正气得不轻,贺彤一边替他拍背顺气,一边安慰道。
贺宁闻言,瞥了贺彤一眼。
贺彤神色如常。
但不知道为什么,贺宁总觉得,苏一挽这事儿,跟贺彤脱不开关系。
可那个保姆为什么要认罪?
“是啊,爸爸,抓到人就好了,妈妈很快就会醒过来的。”贺庭也走了过来,站在贺彤身边,安慰着贺国正。
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,倒像是真正的一家人。
不知道是不是原身情绪影响的原因。
贺宁心里有些不太舒服。
“宁宁,你怎么了?”
贺彤一直在暗中观察贺宁的反应,瞥见贺宁偏开头去,她便一脸关切地问:“看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,是出了什么事吗?”
贺庭闻言,看了贺宁一眼,当即沉下脸来,冷哼:“怎么,妈妈快要醒过来了,你还不高兴?”
贺国正也朝贺宁看过去。
贺宁扯了一下唇角,“我没说我不高兴吧?”
“那你摆着一副臭脸给谁看?”贺庭眼里压抑着怒气,看不惯贺宁那张脸。
贺宁轻笑一声,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摆臭脸了?你们凑在一起,你一句我一句,从来没管过我,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你们是一家人。这个时候,别人说一句,你倒是想起我来了?我还想问你呢,贺庭,我是不是你妹妹啊,你天天这么对我有意思吗?”
“你!”
贺庭嘴角一抽。
“好了好了。”贺彤见他们要吵起来,连忙打圆场,“哥哥,算了,宁宁可能就是心情不好,你别说话了。”
贺宁冷冷地看过去,“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心情不好的?”
贺彤一愣。
贺宁闻言,恶劣地一笑,“如果没把握的话,可不要乱说话哦。”
“你这是在跟谁说话?”贺庭看见她的笑,额角一跳,下意识地就拦在贺彤面前,仿佛唯恐贺宁伤害贺彤一样。
贺宁见此,嘲弄地勾了勾唇角。
“贺庭,别这么说话!”
贺国正看见贺宁的神色,眉心一跳,连忙走过来,阻拦他们,“这是你妹妹,这也不是你该和妹妹说话的态度!”
贺庭不可思议,“爸爸,我这是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贺国正瞪了他一眼,呵斥道:“不管怎么说,我们都是一家人,宁宁都是你妹妹,你是做兄长的,要包容大度!”
贺庭不知道贺国正抽什么风,为什么这么维护贺宁,压下怒气,气呼呼地偏开头去。
贺彤也有些诧异地打量着贺国正。
贺国正却看向贺宁,干笑道:“你哥哥就是这个臭脾气,宁宁别跟他计较。”
“我也懒得跟他计较。”
贺宁打了个哈欠,刚想回房继续休息。
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。
她拿起来一看,是赵川打过来的。
这个人还敢给她打电话?
贺宁眉梢一挑,一边接通电话,一边往外走去:“喂?”
“贺宁,你还知道接电话?”电话一接通,赵川怒不可遏的声音,就从对面传来,“现在都几点了,你还不来公司?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合同?”
贺宁眉心一皱。
她都把原身签的合同忘了。
啧了一声,贺宁淡声道:“知道了,等会儿就到。”
“到了公司就来找我,我们得好好谈一谈我们的合同!”赵川重重地咬着后面两个字。
贺宁听出来,他应该是有其他动作。
还真是不死心。
贺宁无声地冷笑一声,挂断电话,便径直上楼回房,换好衣服,拿上小熊后,她便打算出门。
从楼上下来时,贺国正和贺彤已经不知去向。
只有贺庭站在大厅里,似乎在训诫其他的佣人。
贺宁好像没看见贺庭似的,直接提步走人。
贺庭的余光,却看见了贺宁。
见她无视自己,贺庭脸色一沉,便跟在贺宁身后,从房间里走出来。
“贺宁,你给我站住!”
贺宁刚走到院子里,便听见贺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她按捺住翻白眼的冲动,转过头来,对贺庭灿然一笑,“贺大公子找我有事吗?”
听到这个称呼,贺庭脸色更黑,“妈妈还没醒,这么一大早,你又要去干什么?你就不能别作妖了,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吗?”